第五章 远端攻击

清月城军港附近,副水军统领正带着三十来艘的战舰停泊在此。

虽然等待了整整一天,但副水军统领不敢去找那个新鲜少主的水军统领,因为那新鲜少主明言要去找那主公合伙人的趣,虽然这不合礼节,但自己为了私心,也就是不忿失去运输费的缘故,也是期盼少主去闹事的。

由于这个原因,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向上禀报。

至于为什么他能忍耐一天多的工夫?

很简单,他可以想像现在海域某处,双方的船队正在对峙,而且气氛闹得很僵。

现在跑过去,根本就是里外难做人。而且自己这个身分很可能成为对方的出气筒,毕竟少主的身分让对方不敢怎么样,但自己就是个奴才的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因此还是乖乖的在这等待好了。

至于危险?绝对不会出现,双方都知道对方的底细,一边是清月城主的合伙人,一边是清月城少主,就算双方发火骂人甚至打架,也不会动刀动枪的。

毕竟皮肉之痛根本不算什么,而且可以断定,就算是打起来,也是下面的人动手而已,双方首脑人物是不会出手的。

再说,这片海域是清月水军的势力范围,除了清月水军根本没有其他势力船队存在,就是有海盗也是清月水军控制的,所以双方的船队安全得很。

副水军统领并没有派出船只打探情报,除了以上各种理由外,还有一个是怕被少主发现,惹恼那个不知所谓的少主就麻烦了。

自己现在可是紧拍着他的马屁,毕竟少主是不可能在水军统领的位置上赖着不走的,等他走了,自己上下疏通一下,这水军统领的位置除了自己外,还能是谁?

这时,了望台上的水手突然大喊道:“副统领,发现前方出现大量的船只!”

副统领眺望一下却什么都看不到,因为不愿大喊大叫的有失身分,所以让身旁的副手转达命令:“让了望台看仔细了,看看是不是少主。”

同时副统领也下令所有战船战斗准备,虽然很自傲己方水军在这片海域的权势,但还是习惯谨慎行事。

好一会儿了望台都没有新的报告,估计正在仔细观望中。

副统领在甲板来回踱步了几回之后,了望台的水手才再次喊道:“副统领,是少主他们,二十艘挂着我方水军旗帜的战船打头,不过后面跟着的近百艘船只却没有旗帜。”

副统领不以为意的挥挥手嘀咕:“人家只是个少校能打什么旗帜,而且现在是走私活动谁会大张旗鼓的。”说着大吼道:“全体注意,立刻摆出欢迎阵型,所有水手甲板列队集合!”

就在这时,那了望手习惯性的扫视一下四周,这一看立刻看到远处的码头冒出了浓浓大烟,立刻把这情报报告下去。

而准备给少主留下好印象的副统领并没在意,在他想来,无论是码头着火了还是叛乱了,城里的部队都能很轻易的解决。

自己水军无论是救火还是平叛,对陆地都是无可奈何,反正又没有敌船出现,既然如此何必多事?因此就把这事抛到一边。

在那艘清月少主的旗舰上,康斯眺望了一下远处分列两旁、做出恭迎伫列的清月水军,笑道:“看来对方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们已经变成敌人了。”

“嘻嘻,大人,这不正好让我们袭击他们吗?您看他们都摆出欢迎阵型了。”相文乐呵呵的说。

康斯扭头向凯海问道:“攻城弩和投石车准备好了没有?”

凯海忙巴结地说:“大人,已经准备妥当,只要您一声令下立刻会万箭齐发的。”

相文等人虽然看不起凯海这个俘虏,但对康斯任命这个家伙负责二十艘战舰上的攻城弩和投石车,还是很认可的,毕竟俘虏的这些人当中,只有他在这方面最拿手。

当然,这家伙想背叛也没有可能,因为他只是负责指导工作的权力,根本没有操作的权力,不用担心他会把弩箭石头扔到自己人身上。

而凯海现在根本巴不得眼前这个大人能够一瞬间把清月城给灭了,因为只有这样,自己背叛的行为才不会被追究。

刚开始投降的时候,已经预定自己家人会被清月城主处死泄愤,可没想到这个大人居然直接回去调兵直接攻打清月城。

按照自己知道的情况来看,清月城恐怕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少主已经被砍头了,应该还在傻愣愣的等着少主带客人回去。

这样说来,如果这个大人胜利的话,自己的家人也许可以活下来,而且说不定自己还能因此飞黄腾达,这怎么都比以前当个旗舰上的船长好很多吧?

想到这些,凯海忍不住看了康斯一眼,心中嘀咕着:“这大人准备这么妥当,是不是当初就想着灭掉清月城?嘿,如果是这样的话,还真是个心思沉稳、心狠手辣的家伙呢,居然一边和人家结盟一边下黑手,当他朋友绝对睡不着觉。

“不过当他手下倒是满不错的,看看现在自己这个俘虏所受的待遇,还有那些流寇们的待遇就可知道。

“不过他怎么会这么放心我们呢?除了要我们听从命令外并不多做监视,没有遇到比他强大的人还好,一旦比他强大的人来挑拨拉拢,恐怕下面会立刻叛乱吧?”

康斯并不知道这一切的巧合,让手下和俘虏都有了个错觉,认为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不然哪有可能因为一个女亲卫就把合作伙伴的少主干掉,而且还能立刻召集所有人马发起攻击的。

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谁都肯定会认为康斯是蓄意的,而远在省城的彼库德和凯尔特也是如此认为。

得到手下带回消息的彼库德恼怒的拍桌子吼道:“该死!康斯这家伙也实在是太胆大妄为了!他这是要把我们走私渠道给毁了啊!怎么会有这么意气用事的人!”

凯尔特也是怒火冲天:“是啊,这家伙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居然为了个手下的女兵,就把人家的继承人给砍死了?也不想想这走私活动一年能够赚取多少金币啊!有了金币什么女人没有啊!我饶不了他!我的金币啊!”

气汹汹来回踱步的彼库德突然向那亲信说道:“你刚才说康斯夺得二十艘战舰后立刻回去调兵,而且一会儿工夫就把所有的军队调入船队了?”

那名走私代言人的亲信立刻猛点着头。

“不对,这事不对。”彼库德突然怒气全消的坐回椅子上,抚摸着下巴说道。

“怎么不对?那家伙简直就是送死啊!清月城单单正规军就上万人,加上那些蚂蚁一样多的雇佣兵,康斯他那几千人再厉害又怎么样?

“妈的!他自己找死就算了,现在可是连我们都要被他连累了,清月城灭掉康斯后,难道不会来找我们这些表面上看起来是康斯同盟的人吗?

“妈的!虽然不怕他们入侵,但一个随意挑起战争的罪名就能让我革职下狱啊!”凯尔特已经在跳脚了,他现在恨不得立刻生啃了康斯。

彼库德劝道:“不用如此激动,我看这事透着古怪。”

凯尔特也坐下猛灌了口茶后问道:“有什么古怪?”

“你想当初康斯谈条件的时候显得是那么深沉了得,现在怎么会变得如此冲动鲁莽了?还有康斯的部队怎么可能几个时辰就装上船只?

“你也知道没有准备的话,单单调动都没有那么快。而且康斯手下这么多清月城的流寇俘虏和那些船匠,他会不知道清月城的兵力情况?他会不知道飞渡半岛上佣兵满地的事情?”彼库德反问道。

凯尔特立刻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压低声音问道:“你是说这一切都是康斯搞的鬼?天哪,就算他的手下厉害,也不可能几千人就把清月城的正规军和佣兵干掉吧?而且如果他把清月城占据了,他怎么向帝国交代?

“就算把占领的土地交给帝国也没用,因为帝国不会要的,而且没有命令私自攻击其他国家,单单违背命令这条罪名,就足以砍掉他的脑袋!”

彼库德说道:“他肯定有把握才这样干的,而且他也不会让帝国知道他开疆扩土,只要让他飞渡半岛出身的手下当挂名城主,表面上看起来和他没有关系,但清月城却实实在在的控制在他手中。”

“咦?这样一来货源不是控制在他手上?那我们岂不是赚翻了?哈哈,这样我可要派兵帮助他才行呢。”想到金币滚滚而来,凯尔特心情立刻舒爽起来。

彼库德立刻就泼冷水:“哼!想得美!别忘了我们才刚和清月城定下誓约没几天,这家伙就毁约了,你以为这样的人会让我们得到多少好处?

能够保证货物供应那就老天保佑了。

“而且你也别把飞渡半岛看得那么简单,清月城虽然独立自主,但它上面还有同僚和主子,那些同僚和主子能够眼看着清月城落入康斯手中?

“哼哼,我估计康斯最多就是在清月城劫掠一番就退回来,反正他这个少校领主不值钱,只要有了清月城的资金,领地遭到飞渡半岛攻打,被帝国收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走走门路,更好更大的领地又会颁发下来。”

凯尔特傻了眼:“那我们该怎么办?眼看着康斯打捞一笔走人,而我们的走私线路却被彻底毁坏?”

“现在不清楚情况,我也无法决定,我们还是去康斯领看看再说。”

彼库德叹口气站了起来。

凯尔特立刻点头:“对,对,我们去看看说不定能占点什么便宜。”

这话只能让彼库德摇头,占好处?不被人家卖了还帮着数钱就算好了,还敢奢望占康斯的好处?这年轻人真是很有一套啊,说不定在知道走私线路后就开始计划了。

“准备。”

康斯低沉的声音,让凯海立刻从胡思乱想中清醒过来,忙仔细的再检查一遍攻城弩和投石车的情况。

随着双方战舰越来越接近,凯海的手心也捏了一把汗。

过了一会儿,已经可以看到清月城水军整体轮廓,打量了一下距离的凯海发现康斯并没有发布命令,忍不住提醒道:“大人,已经进入射程了。”

康斯没有吭声,让他只能乖乖的闭上嘴。

又过了一会儿,清月城战舰上士兵的身影都能模糊看见了,凯海满头冷汗,颤抖着再次提醒道:“大人,再不发起攻击,对方的了望台就能够看到我们甲板上的攻城弩和投石车已经张开了。”

康斯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瞄准吧。”

得到命令,松口气的凯海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脸色严肃的看了下对面的战船,然后低头捣弄一台攻城弩和投石车后说道:“攻城弩仰角三十度,尺规三,前排投石车后移一度,拉弦五,后排拉弦六,目标前方挂着副统领旗帜的船只。”

传令兵看看凯海再看看康斯,见康斯点头了,才跑去传令,同时心中忍不住嘀咕:“大人还真相信这个什么旗舰船长,他可是投靠才一天呢,不怕他故意表错让我们打击落空?”

当然,想是这样想,还是跑到船尾向附近的战船打旗语,如实地把资料传递出去,而贴近旗舰两侧的战舰传令兵立刻把命令传递下去。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在了望台上打旗语,虽然比较迅速,但对方战舰肯定也看得到。

至于对方为什么看得懂?拜托,康斯根本不懂海上旗语,而这些旗语都是飞渡半岛这边公开统一制度的,只要是飞渡半岛的水军都能看懂。

如果不是还有投靠的流寇水手曾有水军旗手出身的,恐怕只能用喊的来传递命令呢。动用俘虏的水军担任旗手?不怕他们临阵投敌吗?

相文把一面令旗双手捧给康斯,康斯拿过令旗后,想了下,交给了凯海,下意识接过令旗的凯海,浑身一抖,忙跪下高捧令旗拒绝,这令旗可是号令所有攻城弩和投石车的玩意,只要一挥那就是万箭齐发的。

“我不懂海战,更不懂攻城弩和投石车的使用,所以还是交给你们这些专业人士比较放心。”康斯挥挥手笑道,然后就转身不再理会凯海。

“还不接令起来?全部人都等着你的命令呢!”相文冷冰冰的说道。

原本因康斯的话而浑身滚烫的凯海,立刻打个寒颤,慌忙磕头起身,然后小心的走到边上,相文和威杰不落痕迹的跟着站在附近,手也偷偷的按在兵器上,他们怕凯海搞鬼呢。

凯海也注意身后的两人,心头一抖,深吸口气,望了下对面的战船,一咬牙,把令旗一挥,大喝一声:“放!”

清月水军副统领绷着脸严肃说道:“命令旗手打欢迎旗语。”

话才刚落下,突然发现少主那二十艘战船飞出一票密密麻麻的小黑点……

那是什么?

这疑问随着那些小黑点的扩大而获得解答,巨大的弩箭和头颅大小的石头!是清月水军战舰标准配置武器上投射出来的!

“为什么?”

副统领刚冒出这个念头,就非常倒霉的被弩箭刺穿在甲板上,根本无法躲,密密麻麻的弩箭和石头完全把这艘船给笼罩了。

有这样的密度很正常,谁叫这艘战船上挂着他副统领的旗帜,而且还为了在第一时间见到少主以便拍马,排在伫列头位呢?

这么显眼的目标,当然落入康斯这边懂行的射手们眼中,所以都把武器瞄准了这艘战船。

二十艘战船的统一攻击,威力巨大,一次齐射就把这艘副统领的坐驾给打成筛子,涌进来的海水很快就把它拉入了深海。

相文和威杰立刻蹦了起来高声叫好,而凯海则傻愣愣的看着远处那艘旗舰,直到威杰拍了他的肩膀喝道:“你可真够厉害,一次就把对方旗舰干掉了!哎,别发愣,正开战呢!”他才清醒过来。

清醒过来的他不知道什么缘故,满脸红彤彤的,双眼也散发出光芒,动作利索的举起令旗,射手们立刻迅速把武器就位。

得到所有射手就位的信号,凯海再次把令旗一挥,那声“放!”也被他喊得中气十足!

惨叫声和船体撕裂的声音,让其他清月水军整个愣住了。

他们都清楚对面二十艘挂着己方旗帜的战船,是少主的亲卫队,可是为什么少主要攻击副统领啊?

就是有什么原因要灭掉副统领,也不用如此嚣张啊,只要一道命令,自然会有人把副统领的头颅割下送上。

在他们发傻的时候,第二轮的攻击降临了。

这次康斯这边的战船在一些有过水军经验的流寇指挥下,分成五组,一组四艘战船瞄准一艘的发起攻击,而后面那些满身补丁的船只,则不要命的朝前扑去准备进行肉搏战。

第二轮攻击再次让清月水军五艘战船失去战斗力,而剩下的战船此时才清醒过来,开始搬动甲板上的攻城弩和投石车反击。

但谁叫挂掉的副统领不久前,傻呼呼的下了个让所有人员在甲板列队欢迎的命令。

这命令不但让战船失去动力、失去视觉,更让甲板混乱不堪,等水手跑回操浆室、爬上了望台、拉起风帆、打起船舵、张开攻城弩和投石车的时候,康斯这边已经让清月水军十多艘战船失去战斗力,而且肉搏战的船只也贴近了。

失去统一指挥的清月水军只能各自为战,了不起就是临近的两艘船互相帮助。

而康斯这边则是二十艘战船远端攻击,并且掩护肉搏船靠上去。

如果只是单纯的远程攻击,清月水军在慌乱过后还有信心干掉这批敌人,但在康斯这边一百多条肉搏船扑上去进行肉搏后,前后左右都是敌船的感觉,足以让清月水军的数十艘战船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孤军奋战,已经被团团包围了。

这个心理打击比血肉横飞的场面更能让水手们丧失斗志。

因康斯所在旗舰具备远程攻击手段,而无法享受肉搏的相文等人,只能在一旁懊恼的跳脚不已。

而凯海的合作,也让相文他们放松了监视,虽然他们渴望收割性命的感觉,但他们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他们是绝对不会怂恿康斯上前近战的,就是康斯有这个意图,他们都会进行劝解。

不过让他们有点吃惊的是,以前战必冲前的康斯,居然好整以暇的站在甲板观察着战场,而且偶尔还会向凯海询问几句,看他的神情根本没有渴望上阵杀敌的欲望。

好动的威杰忍不住嘀咕道:“怎么这次大人这么沉得住气?”

话才刚出,就被相文敲了下脑袋,并且被揪住了耳朵。

相文揪着威杰的耳朵低声说道:“笨蛋,看看雷特、雷凯现在在干什么!”

威杰咧牙忍痛的一打量,发现雷特、雷凯正紧跟随在康斯身边,并戒备注意着四周,他立刻想到雷特、雷凯包括康斯都被鞭打的事情,立刻点头求饶:“大姐,痛啊,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快放开我。”

“哼!现在明白了吧,一个统帅绝对不会上阵厮杀的,如果对战的时候统帅都要上阵厮杀,那绝对是到了生死关头。现在大人势力越来越强大,我们也要牢牢记住自己的责任为大人分忧。

“你看,欧克大叔已经完全肩负起管家的责任,现在正在帝都给大人准备新的亲卫,而雷特、雷凯在经历过教训后,也意识到自己的责任,而你呢?大人委任你负责情报,你做成什么样啊?”相文一脸教训的说。

威杰揉着耳朵不服气的说道:“我也负起了责任啊,在民兵和流寇,哦,在领民当中发展了大量的细作,领地有什么风吹草动我全知道!”

“哟呵,这么了不起?不知道清月城的情报是谁打探来的啊?”相文斜眼瞥了一下。

“呃,那是我还没踏上清月城,等这次打下来后,绝对会把整个清月城的情报网都收拢在手中!”威杰有点底气不足。

“哼,打下后再说?亏你说的出口,打下了清月城,情报的重要性已经下降了一半!”相文非常不屑。

“总是挑我毛病,那你的工作又做得怎么样?”威杰羞恼成怒的说。

“耶!你没眼看的吗?我不是把大人侍候得舒舒服服的?”相文跳了起来怒视威杰。

威杰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相文,然后才撇撇嘴说道:“看你这身打扮,简直就是一个冲锋陷阵的猛将,还侍候大人呢。”

“你!”相文可真是怒了。

不过威杰没有被吓倒,摆手说道:“先别发火,我问你,你带领的侍女队,除了你以外,其他人怎么样?你有没有教导她们啊?你也知道,大人有客人的时候还不是得你出面?根本就不敢让那些侍女出来丢大人的脸面,你说我讲的是不是实话?”

相文无法反驳,自己平时除了亲自照顾康斯外就是练武,根本没有怎么教导过那些侍女。

其实也不是没有教导,只是那些侍女愚笨,长相又不漂亮,相文可没那么好心情教导这些侍女分担自己的工作,所以教过几次,看她们有点样子了也就没有理会,谁想到没有自己指挥这些侍女都不会干活!

想到这,相文委屈的说:“不关我的事啊,那些侍女都是从那些船匠家人中挑选出来的,力气有,但只能干粗活,干点精细活就全不知道怎么回事,而且她们没个漂亮的,我根本没有兴趣让她们侍候大人啊。”

“漂亮?笑话,工匠的女儿能漂亮到什么地方?而且就算有漂亮的,也老早就被清月城的权贵收拢了,还会被那些工匠带来?你就不要找藉口了。”威杰看到相文吃瘪,兴奋异常,说话都硬气了许多。

听到这话,相文突然兴奋的猛拍威杰一掌,让威杰差点趴在甲板上,恼怒的威杰刚想开骂,但看到相文满脸笑容,双眼流露出兴奋的神色,心头一抖,吞吞口水问道:“大姐,你这是干什么?”

“嘿,小弟,真有你的,你可提醒我了。”相文笑吟吟的说道。

“呃,我怎么提醒你了?”威杰一脸疑惑样。

“嘿嘿,这就要动用一下你这情报长官的权力了,等打清月城的时候,你告诉那帮混球,清月城达官贵人的女眷属都是属于我的!谁敢弄坏了这些美女,我会把他的小鸡鸡切下来喂黑狼!”相文依然满脸笑容,语气温和的说着。

但这话却让威杰冷汗直冒,并且下意识的夹紧了大腿,他颤抖着问道:“大姐,你要这么多美女干什么?”威杰心头冒出一个让他打个寒颤的念头:“大姐不会突然转变成男人吧?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样,那些美女给你不是浪费了吗?”

相文一脸兴奋的说:“笨蛋!还不知道我的意思?我问你,那帮清月城的达官贵人身为有权有势又有钱的家伙,家里的侍女和女儿肯定是很漂亮的吧?而且这些女子肯定或多或少受过点教育吧?

“这不就得了,把里面最美丽、最有知识、最懂事的统统挑出来加入侍女队,老娘回去就可以把那帮工匠的笨蛋女儿给开除了!这样大人有面光,老娘也轻松。”

下意识点着头的威杰这才明白相文的意思,立刻一拍大腿巴结道:“大姐厉害,确实如此,说起来上次省府长和师团长来,连端茶倒水的都是壮汉,我还真是觉得丢脸呢,等下登陆的时候,我就把命令传达下去!”

说到这,威杰心中忍不住再次冒起一个念头:“嘿嘿,这样一来,这个大姐就不会老是霸着大人。虽然他外貌看起来是个美女,但如果让人知道底细,恐怕大人会被人羞辱得无地自容,还是弄些真正的美女放在大人身边才妙,这样就不会有人说闲话了。”

相文不知道威杰脑中的想法,不然肯定是立刻翻脸拼杀,所以他还是笑咪咪的督促威杰不要忘了这事。

在这两人商讨完的时候,海战已经结束,占据上风的康斯获得胜利。

清点一下战果,清月水军被打沉十七艘,俘虏半残废的三十一艘,没有一艘战船是完好的。而抓获的俘虏则有两千余名,能抓获这么多俘虏,主要是清月水军失去了斗志,拼搏一下后,发现大势已去就投降了。

不过即使占据了极大优势,康斯这边还是被打沉了二十来艘的肉搏船,被打残的更多,而且也阵亡了近千人。

不过阵亡的大部分是流寇出身的水手,还有一小部分民兵,康斯的仆从兵就是没了一两个倒霉蛋,这两个倒霉蛋还是被流弹射中的。

仆从兵损失这么少,完全是康斯没有让他们参加肉搏,只是近距离射箭而已,毕竟让这些草原人打海战等同让他们送死。

清点完毕后,康斯没有多作停留,留下十艘战船善后,连军港都不占领,直接带着船队扑向浓烟滚滚的码头。

看那样子就知道,上次派人联络尼尔和宫佐敦的人有成效了,当然要乘势一举攻占。至于军港?没了战船,这军港等于是康斯的了。

不用担心十艘战船看管不了两千名的俘虏,拆掉那些残船的武器和动力装备,把俘虏赶上去就行,敢有异动直接打沉。

前进途中,康斯还在为自己如此轻易就获得了海战胜利而有点发愣,不是说海战是非常难以获得全胜的吗?怎么自己如此轻易的让清月水军全军覆没?

想了一下,康斯只有自嘲的笑了笑,这一切都是巧合。

巧合的把清月城少主干掉,夺取了二十艘战船,清月水军还不清楚,并且在自己带着大队人马赶来时,居然傻呼呼的列队迎接。

由于对方没有准备,而且第一时间就消灭了旗舰,所以才能获得如此胜利。

但要是因此小看清月水军的话,那就是不知死活了。

单单看如此兵力优势加上偷袭,而且对方还失去了统一指挥,居然还落得二比一的损失。从这就可以知道如果是光明正大对决的话,结果肯定会调转过来。

而且说不定清月水军把自己这边全部消灭掉,他们还没损失多少艘战船呢,因为自己这边根本就没有什么海战指挥官。

己方这边有点海战知识的船长,也只懂得冲上去肉搏这招,相信自己亲自指挥也是如此。

现在看来,给敌方最大打击,同时敌方给自己最大打击的,都是远端攻击,双方损失的战船就是被这样打沉的。

而肉搏战除了杀死对方水手并获得战船外,并不能决定胜利天平的倾向。

也许,海战的关键,就是看谁能在最远的距离,用最快的速度击沉对方战船,而不是看谁的水手强悍、谁的水手多。

如果以后都是如此远距离互相攻击的话,相信战船上的水手根本不用进行肉搏战,胜利的天平就已经决定了倾向。

想到这,康斯看了一眼满脸兴奋的凯海,他知道这是个人才,因为调度攻城弩和投石车角度的命令,都是他发布的,不过这个人前天还是清月水军的旗舰船长,怎么才一天的工夫,他自己动手消灭了原来所属的水军会这么兴奋?

不过康斯没有计较这些,也没有在意凯海的忠诚心是怎么样的,康斯现在的意识里,他认为亲卫和仆从兵才是完全属于自己的手下,他们和自己之间才能谈得上忠诚。

而那些流寇和民兵和自己之间只是上下关系,他们的忠诚应该给帝国的。因为领土被收回的时候,他们会自动转化为当地的居民,将和自己再没有任何关系。

至于尼尔和宫佐敦这两个称呼自己为主公的,虽然表面上算是自己的直属手下,只是自己感觉和尼尔之间只是金钱关系,和宫佐敦之间只是利益交换关系,只能算是直属属下,所以心中也没有怎么特别计较他们的忠诚。

在康斯看来,属下和手下是完全两个意思的词语,上司完全不用计较属下的忠诚度,只要属下愿意服从命令就行,而且属下随时能够因为更上一级的命令而转投他人,上司还无法抗议。

而手下则是上司的左膀右臂,利益完全和上司纠缠在一起,上司昌手下也昌,上司败手下也败,可以说完全是生死与共。

虽然康斯清楚自己这样理解有点偏执,但知识和见识深度都不够的康斯,现时只能这样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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