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是或不是
“我见到了战王。”
似幽幽一叹,夜叶终是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在说出的同时整个人仿若轻松了许多。两个小奶娃似是感受到了什么,乖乖坐在椅子上没有再调皮,睁着明亮的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严肃的小脸出奇地可爱。
在娘亲提到战王时,小木头脑海中闪现那一抹紫色,这个人好不容易还了包子钱却又让自己说了蠢话。
昨天晚上他的二缺哥哥可没少嘲笑他。
虽然自己的确说了蠢话,但是都是那男人先抱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才犯蠢的,都怪他!
想到这里,小木头的鼻子哼哧哼哧出着气,讨厌的男人,看到他就没有好事。
如今娘亲提到他不知有什么事,看白爷爷脸色严肃,怕是与自己的傻子爹木头有关了。
听主母这么说,年白脑海中不由得闪现那一抹紫色,是的,很像,的确很像!他查主子下落时也是挣扎了许久才否定了战王是主子。
他的特殊能力不会错的!
可现在却有点迟疑了,主母竟然也有那样的感觉,难不成是他的能力出错了?
“主母,老奴现在也不确定了。”
他不敢把话说死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主母这几年种出的丹药各种奇怪的效果都有,试想一下,若是有一种丹药或者别的什么可以改变生之带来的气息,那么他这些年做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
夜叶也想了很多,现在的她越来越怀疑战王的身份,年白的能力也许会出错,但是她的心却不会出错。
想起昨夜的那个拥抱,虽然换了一种感觉可还是莫名的亲切。
也许可以换个方向寻找木头的下落。
回想起那一次木头晕倒后睁开眼首先出现的那一抹厉色,夜叶皱眉,想必那个时候木头就在渐渐恢复以前的记忆。
那么为什么除了那次一点迹象都没有表露出来,直到他离开,他还是那么一副傻样,与以前无二。
想到什么,夜叶看向陷入沉思的年白:“战王这几年的踪迹如何?”
想到什么,年白突然抬起头,看着夜叶,心中一片震惊!
好巧!
堆满了奏折的桌面,不适宜地放着一盘在宫外随处可见,在宫内却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繁忙的身影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停下手中的动作,取一块盘中之物慢慢品尝,紧蹙的眉心在尝到口中之物时渐渐舒缓。
待摸到空盘子时,才发现天色已晚,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招呼呈祥过来,战皇不满地看了呈祥一眼,呈祥瞧了一眼空盘子,脸上哭笑不得。
“皇上,这吃完了奴才也没有什么办法啊,您昨天才说的一天只要一盘。”
一下子就看出了呈祥的小心思,战皇孩子气地撇了撇嘴,不就是嫌他吃的多吗!
他就这么点爱好也不满足,这个奴才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可战皇越是这样呈祥就越不害怕,皇上这是闹别扭,他知道,又不是真的怪罪他。
近几年来,皇上和战王的关系虽然没有变好但也没有恶化,这样,战皇就很开心了。
唉,一个皇上做到只有一个皇子,哪怕那个皇子快要三十岁了,哪怕他现在还不肯成婚繁衍皇嗣,皇上也没有说过什么。
偏偏,父子两没有好好相处过,彼此间隔了道鸿沟。
他看着都累!
“呈祥,再来一盘,朕还想吃!”战皇只觉得嘴里的感觉越来越淡,他不吃臭豆腐就觉得烦躁。
呈祥苦了脸,皇上都这么说了,他再僵持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哎哟,不过好歹这法子起过几回效。
看着呈祥出了御书房,战皇眼里出现了一丝兴奋,那个奴才的计策又失败了。
跟他斗!他还嫩着呢!
不过,这么多年不知道木头过得怎么样了,宫里的翡莲糕时常备着就是少了那大吃特吃的人。
想到木头,战皇忍不住笑了,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傻小子一定把夜叶追到手了吧,说不定连小木头都生了好几个了。
当年他出了点力阻止了很多寻找他们的势力,他们才能好好生活啊。
正在这个时候,眼前有一片阴影投下,战皇翘起的嘴角僵住了接着又翘起。
抬起头来看着眼前高大挺拔的身影,虽然还是一副疏远的样子,但是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儿子常常出现在他身边了呢!
“煜儿,有什么事吗?”
萧北煜面具下的嘴唇抿了抿,有点难以问出口中的话,可是,心中的疑惑却又让他来到了这里。
如今,不说点什么岂不是白来了。
“你见过木头吧。”
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可是战皇如今却从中听出了一丝不好意思。
他傲娇的儿子也会不好意思,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观啊!
“见过见过,我们俩关系很好呢!”虽然有点疑惑煜儿问这些干什么,战皇还是回答了,他和木头之间的回忆都是搞笑啊。
主要是木头傻的可爱,给他带来不少乐趣。
看见战皇陷入回忆,眼中满是温馨,萧北煜的眼里闪过一丝别扭,他和那个傻子有什么美好的回忆吗?
“怎么好?”继续问下去,相信很快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怎么好?战皇回忆着往日的一幕幕,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是木头的身上有煜儿小时候的影子。
也正是如此,他才会那么纵容他。
“木头傻得很可爱呢!”
可爱?某王的脸色黑了一分,可惜面具盖得太严实,谁也看不出来。
战王没有注意萧北煜的变化,就是他想注意都没办法,儿子从小就戴着个面具,他都不知道儿子现在长什么样子。
“第一次见到木头的时候他瞪着我好一段时间,那个感觉啊真是······哈哈哈!”
“他啊特别喜欢黏着夜叶,我看啊现在他们说不定已经成婚了,小木头也生出来了,不过啊,小木头肯定是个聪明的,谁让木头选了个聪明的媳妇儿呢!”
“木头特别喜欢吃东西,头一次来宫里就吃了宫里好多珍品,那个样子,真是吃什么都吃不够!”
说起木头来,战皇就一肚子话,可感觉到儿子越来越冷,战皇抿了口茶,儿子应该不是吃醋了吧。
要是他会吃醋,就证明他还在乎自己这个父皇,可是,煜儿会吃醋,笑话!
萧北煜只觉得只觉得一阵头痛,他的猜想太荒谬了,木头怎么可能会是他!
那个傻样绝对不会是自己,可是想到自己现在对吃食莫名的渴望,萧北煜只觉得越来越烦躁。
此时,呈祥端着一盘新鲜出炉的臭豆腐进了御书房,看到萧北煜倒是见怪不怪,行了礼就向战皇走去。
“皇上,少吃点,今天本就吃了一盘了!”相处多年,两人之间比主仆情分多了一丝亲情。
看着这一盘的臭豆腐明显少了,战皇也没有怪罪,呈祥也只是怕自己吃多了。
正打算吃一块就看见一向冷酷的儿子竟然盯着臭豆腐,不知道在想什么。
“要不要吃一块?”
战皇觉得,如此美味煜儿也应该会喜欢的,可是想到煜儿从来不喜自己的东西,身子僵了僵,大概这次也会失望吧。
可是,萧北煜的身体竟然靠近了一些,大手捏起一块臭豆腐就放进了嘴里,等到三下两下吃完口中的美食,才发现战皇和呈祥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奇怪。
“木头也喜欢吃臭豆腐,朕也喜欢!”
萧北煜伸出去的手指僵硬了,又是木头!
不知是出于什么,萧北煜直接瞬移离开,留下两个不明所以的人。
苑千楼,钟宇抱着剑坐在屋顶,浑身的冰冷气质一点没有变化。
此时一个紫色的身影凭空出现在阁内,钟宇的万年冰山脸顿时化了,兴奋地跳下屋顶向萧北煜跑去。
“主子,你回来了!”
萧北煜正烦着,看见钟宇脸上的寒冰也没有化。
“听说你也跟那个傻子打过交道!”
傻子?钟宇满头雾水,他脑子中的傻子就只有那个叫木头的最特别的,不光名字与主子失踪后唯一一封来信的自称相同,而且那人的功力也是深不可测。
不过,他可没把主子和木头联系在一起,就那个傻子,就算功力再高,也改不了那副傻样。
“你在想什么?”钟宇嘲讽的笑还在脸上,对面主子就又出声了,可不知怎的,他就是觉得主子的声音不是一般的冷冽。
还有那眼光简直是要吃人啊!
钟宇突然间不敢把傻子的事告诉主子了,他的预感一向很准的。
“说!”萧北煜步步紧逼,钟宇刚才的样子分明在嘲笑什么,难不成那傻子在钟宇面前也犯了傻?
钟宇内心忐忑,纠结在主子的问话中,到底该说还是不说呢。
拳头握了握,钟宇终是做了决定:“主子,属下见过那傻子,那傻子······”
“他叫木头!”不知怎的听见钟宇左一个傻子右一个傻子,萧北煜心里没来由一股不舒服。
“呃,是!主子,木头他头一次骂属下大冰块,第二次又故意撞属下,要不是属下不想与一个傻子计较早就还回去了!”
钟宇说到兴起之处“傻子”二字又冒了出来,等反应过来时,只见主子眼里的风暴越发强烈了。
“继续说!”
继续说?说什么,他差不多要说完了,忽然,钟宇眼中一亮:“主子,第一次见到木头时,他正与子康在一起,居住在一个名叫清水村的地方。”
子康?想起那个老是找他麻烦的男人,要不是看在他师傅和师兄的面子上,他早就将他揍个半死!
“主子······”钟宇正待说什么,萧北煜已经离去,钟宇抱着剑的双臂紧了紧,不知道主子怎么了。
难不成主子真的怀疑他失踪那一年是以木头的身份存在的,他不怎么相信。
能够将主子与木头联系到一起的也只是那封言辞幼稚的信而已,说到言辞幼稚,钟宇回忆起木头的言辞举止,再想想那封信。
似乎真的有点像啊。
不过,真的是那样吗?他是绝对不会相信主子就是那个傻子的,简直是无稽之谈。
对了,那个傻子听说还打了子聪一顿呢,还和璞羽吵闹,哪里像他英明伟大的主子?
钟宇摇了摇头继续飞身上屋顶呆着。
而此刻的萧北煜内心却陷入极大的困惑,走进自己的房间,萧北煜心中一动,地上就凭空出现了一大堆杂物。
有他之前的茶具杯盏,也有数套衣服,他的藏酒,但这些都没什么,他清楚地记得醒过来后第一次看自己的脚乾坤里面,这些东西被当做垃圾一样挤在角落,取而代之的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有各种各样的瓶子,里面都是奇奇怪怪的丹药,就连他也没有见过,还有一大盒一大盒吃食,各种各样的小玩意,最后是一个千年檀木制成的盒子,从上面雕琢的痕迹来看,那是很深的内劲才做得到的。
盒子表面镶嵌了几颗宝石,那是自己原来的收藏,打开这个珍贵的盒子,令萧北煜万万没想到的是那里面竟然是一块紫颜色的布。
可后来,他却下意识地觉得那不是一块布,那也许是一件衣服,虽然上面的刺绣实在粗糙,但他还是看出上面是什么,那是一个个圆圆的包子。
看着包子下面的东西,萧北煜以往都是疑惑无比,如今他却有一丝了悟。
木头!
衣料并不常见,甚至可以说就连他都没有在天下间见过同样材质的,可那一袭贵气的紫色却引得他从此爱上。
从此,紫色成为他的专属,属下们纷纷默契地不再穿紫衣。
如果,自己是木头,那么夜叶在哪里?那个据说自己很黏着的女子。
脑海中不由得出现了一个身影,那个身影在他的怀抱中,带给他的感觉很温暖。
想到什么,某王马上施展瞬移,屋内的人影顿时消失。
苑千楼内,一女子正急匆匆走着,看到走廊边立着的身影,女子眉头一皱,不予理会。
然男子却拦住了她:“你又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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