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之中,赵硕血液流速急剧加快,浑身排出了大量的汗水。
出汗可以解酒,赵硕元体无双,解酒效果更是极强,他在汗出如浆之余,头脑中的昏沉渐去,意识也是渐渐开始清醒起来。
“唔?”
他的心头微微一惊,感应到了外间动静,心中不由发出一声哀叹:
“猪弄的,俺怎的这般大醉,干出了这般糊涂之事?”
正当赵硕心头暗骂之际,寇馨儿却是累得伏了下来,在他耳旁轻声叹息道:
“相公,妾身能同你结成夫妻,实在是天道眷顾垂青,更甚元神能够觉醒,只盼能与相公一辈子长相厮守,白头到老。”
很明显,寇馨儿此刻尚不知赵硕已经清醒,这番话,也很明显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有什么话,能比少女的情话更为动听?因此,赵硕在听到这句话后,只觉得内心被深深触动起来。
少女还在绵绵的说着情话,到得现在,她的心中羞意渐去,又当赵硕没有醒来,因而说话也是大胆了许多,殊不知,这些话尽数被赵硕听入了耳中。
赵硕虽然对人颇为提防,但只要他人以真心待他,他也定会以真诚回报,闻言心中一片柔软,突尔睁开了眼睛,那眼中充满了温暖的笑意和捉弄之意,又哪有半分的醉意?
寇馨儿哪里想得到赵硕竟会突然醒来,却是呆呆傻傻的同赵硕四目相对了片刻,跟着羞涩之极的一声惊叫,猛的将头埋在赵硕肩上,口中急道:
“相公,你什么时候醒来的,你这坏家伙,难道是想故意看人家的笑话不成?”
赵硕呵呵一笑,却是也不笑话寇馨儿,开口说道:
“娘子放心,俺这辈子,定与你长相厮守,白头到老。”
赵硕这话偷了个懒儿,乃是截取的寇馨儿之前的情话,但他说得同样真挚,却是喜得寇馨儿直起身来,面上又是羞涩又是激动道:
“相公,可莫哄骗妾身!”
赵硕撑起身来,微微笑道:
“俺是实在人,说啥是啥,现在长夜漫漫,不如我来证明如何?”
详情不提,烛光摇曳,纱帐漫卷,最是温柔风景……
好片晌时间之后,榻上动静终于停息,赵硕搂着寇馨儿相伴而眠,倒真如新婚夫妻一般。
赵硕其实是在闭目养神而已,他从孓然一身到成家立室,变化可说天翻地覆,又如何能够睡得着,不过他在这段闭目养神的时间里,也是想得清楚,他虽然已经成家,但仍需不断变强,只有不断的变强、变得最强,才能保护他的家,才能让他的家幸福美满。
在闭目养神间,赵硕也是察觉到,窗外的天色,渐渐由一片漆黑再到昏黄,并愈趋明朗,向屋内洒进了渐明的天光,冲淡了烛火的颜色。
起床梳洗,整理妆容不提,一番打扮之后,赵硕换回了一身惯穿的寻常衣衫,寇馨儿也依然是穿回了她的七彩纱衣,只是头发梳做了妇人髻,让她娇俏而略显稚嫩的面容,显得成熟了一些。
这般装点之后,赵硕也是携着寇馨儿到得了寇大掌柜起居的院内。
此刻天光尚早,但寇大掌柜似乎有早起的习惯,此刻已是坐在院中的石桌上,面前着一盆清粥和几样小菜,正在用着早膳。
见得赵硕同寇馨儿进入院中,寇大掌柜也是伸箸点点身旁两个石凳,笑着说道:
“贤婿来了,你同馨儿来得这般早,定是还未用过早膳,便坐下随意吃上两口吧。”
赵硕早瞥见石桌上还摆着两套碗筷,也是心知这是寇大掌柜给他们做的准备,但他乃是新婚第一日拜岳丈,也不可能失了礼数,却是携着寇馨儿规规矩矩的问安之后,方才坐到了石凳之上。
而坐下之后,赵硕也是颇为宠溺的替寇馨儿盛了一碗清粥,方才为自己盛了一碗。
赵硕倒不是故意在寇大掌柜面前如此,他没有太多大男子主义,在他看来,寇馨儿是他的娘子,也是他的小妹妹,疼爱宠溺一些,也是自然。
当然,虽然赵硕的这般举动,不是刻意为之,但自然是让寇馨儿一脸幸福美满,也让寇大掌柜笑得眼睛眯了起来道:
“贤婿,老夫哪日能抱孙子呐?”
赵硕一口粥刚刚喝到嘴中,闻言差点呛住,却是颇有些狼狈的将这口粥吞下,方才苦笑道:
“岳丈,俺同馨儿昨日才成亲,今日便提此事,是否过早了些?”
寇大掌柜闻言,却是面上一板道:
“哪里早了?生儿育女,乃是天大地大之事,你和馨儿成了亲,自当早日为老夫生个乖孙,不然的话,老夫昨日为何在李牧天面前为你说和!”
赵硕听得寇大掌柜再次将说和一事、与抱孙子一事相关联,却也是奇道:
“岳丈,这两事到底有何干连,俺即便彻底得罪李牧天,大不了他请动纯阳仙宫掌门亲自对付俺,俺直接躲回七殇魔门便是,又与岳丈想要抱孙子有何关系?”
寇大掌柜也是听得赵硕再次提到躲回七殇魔门,却是斥道:
“糊涂,你若是躲回七殇魔门,馨儿嫁鸡随鸡,岂不是也要躲回七殇魔门,这般一躲,又要躲上多少时日?在这般躲藏的时日里,你们多半心下存着担忧,不会轻易生儿育女,岂不是耽误了老夫抱孙子!”
赵硕闻言,不禁颇有些张口结舌之感,也不知该如何回应他这老丈人的说话,却是只能在心下暗叹一声:
“难怪馨儿思维有时有些跳脱,乃是俺这老丈人所传。”
而寇大掌柜说得离谱,寇馨儿倒是不依起来,却是俏脸羞红,娇嗔道:
“爹爹你也真是的,我同相公来给你问安,陪你用顿早膳,你这般东拉西扯,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儿!”
寇大掌柜显然也是极宠溺寇馨儿,闻言却是呵呵笑道:
“也罢也罢,馨儿害羞了,老夫不说便是,只是你俩可得尽早让老夫抱孙子才是。”
这句说完,寇大掌柜放下手中碗筷,拿起桌上清茶漱了漱口,却是又看向赵硕,严肃了面容道:
“贤婿,能否将你那人皇笔取出予老夫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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