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慢姿态的生活
拿酷戮被一群流浪狗围着,他将手中的狗粮盆放在地上,盘腿坐在地上看向我。我穿着风衣站得离他远远的,身边一只狗也没有。街心公园种着一排高大的冬青树,西下的余晖倾洒下来,被全数遮挡住,只余下一条石子小路因为没有树光线得以肆意延伸,那一条直线的光芒将二人分割而开。
冬日傍晚的空气清冷,呼入肺部带着一丝丝凉意,气压似乎因为他认真的眼神有些低沉,拿酷戮很少这么仔细地盯着一个人,一件事。他喜欢挑眉露出一股凶意,谁会知道肌肉青年其实面恶心善本性纯良,像他师傅一样爱哭。他情感丰富,我不能理解,后来他同我解释自己从小受街里街外乡亲接济长大。他的童年贫寒又温暖,与我则是两个极端。
“它们怕我,我不过去了。”我身上有杀气。
拿酷戮露出凶相:“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他与我僵持了一会儿终于挫败地低下头去,猛地捂住额头,两串眼泪从狰狞的脸上流了下来。我有些无措地抬起眉头轻声道:“拿酷戮……”总是这样,我毫无办法。
“你总是这样!”他哧溜了一下鼻涕,“到底是不是朋友比我大不了多少岁总是这样我知道你跟我不同难道不同就不可以做朋友了?”他话语连珠般发射出来,半年了,毕竟性格不同,强扭在一起大事小事都会有分歧,我已经不止一次被迫改变行事方式跟他一起。
“对不起拿酷戮,最初我同你一起处理非法捕猎野生动物,也是因为想要莫老五教导我,我本身不喜欢那样的工作。”我直白道,如果是跟酷拉皮卡大可我一直微笑隐藏,但我把他当朋友,不是利用对象,所以不会真的将自己性格伪装成适应他的同伴,我在用真实的自己同他相处,最后可见失败了。
这么善良的人,我很不适应。
“别这么讲!做朋友哪有那么多什么为什么!你又没有错!”他咆哮道向下撇嘴努力希望止住眼泪,“做朋友哪里需要什么资格,你做得够好了在乎那么多做什么,我们不同又不是你的错。”说罢伸手指向我,目光充满怒火。
“拿酷戮,对,做朋友不需要资格,不过朋友也不一定总要在一起,我还有其他事要做。能跟你说再见吗?”我看着二人之间那道石子小路上照来的光线。
他一下转动身体坐着,背对着我肩膀一颤一颤。
“别这样拿酷戮,我会常给你发短信的,再见,等我回来的时候至少打趴我。”我笑道。
“少废话,快走!我现在就能打趴你。”他喋喋。
我后退两步快速进入车流中,我与拿酷戮,终究隔了那太阳。
“学完了?”会长面对着窗外身穿宽大和服一腿盘在腰间,单腿而立,纹丝不动。桌前的茗香四溢,热气徐徐升起,随后在安静的空气中隐约偏向一边。
“半年的时间已经掌握了方法体系,剩下的就是坚持不懈的练习,只是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做。”我余光从茶上收回看向眼前的人惊讶地发现一股气势磅礴而出,也只是那一瞬,会长偏头回看我,半垂眼帘下的眼睛平淡无波。
我透过他矮小的身体看到了一尊金色的千手观音。
像是我眼花一般只有短短的一瞬间,随后是身体自发的危险感知让全身的毛孔打开,每个细胞都进入了预警状态,蓬勃的念气涌出仿佛下一秒就要动手。我克制不住地颤抖,眼神有些无机质,这是战斗状态。
对方轻轻拍了拍我的手,我回过神来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看到了什么?就是发生了什么。”他眼中充斥着戏耍人的恶趣笑意,我听到流水的声音回头看向桌子才发现高大的盆栽倒在地上,桌椅七歪八斜,那一杯茶碎裂成渣,水缓缓流动渗入地毯。
我不禁看向眼前的窗户,如果刚才我的念太凶猛那么玻璃可能也一起碎掉,但它没有,一丝痕迹都不存在。大概是,会长保护了它。
他离开时我不知道,站在原地直到搞清楚全部。
我看到的观音像是真实存在的,那是会长的念能力,也是会长的出拳。我看到了多少只手,会长就出了多少拳。那速度快得甚至让我自我危机警报不能同时响起,而是对方结束后我的身体才能接受到危险的意识传送。
竟然……有这样强的人,果然念的作用是无穷的,我眼前一亮,感觉呼吸进入肺部的空气也变得清新起来了。
念真是个美妙神奇的东西,美好地能让人相信这世间总能产生奇迹,我感到心神振奋,不止是被会长强大能力的震慑,还有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也许他真的还活着。还会有千千万万相见的可能。
“阿凯,”豆面人推开门,吓了一跳,“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
“找我什么事吗?”我提醒他找我的目的。
“管事科有一通电话找你。”豆面人收拾起文件皱起眉头,我连声应下帮它把盆栽扶起忽然想起什么拉住他的衣服:“想要跟会长平日里练习,需要达到怎样的水平呢?我是说假如。”
豆面人眼睛明亮:“阿凯是想向这方面努力吗?不过现在会长已经有十二地支了,想要跟会长练习还是要努力才行。”婉言的拒绝,我点点头对他笑笑:“谢谢。”
管事科科长助理奥丽替我坐了半年的位子,协专猎人中人员流动非常大,就如同我直派下来没几个月申请公休假一样。所以奥丽起身离开我办公室时像早已料到一般抱着整理出来的箱子离开。我将桌上的小盆栽拿起来喊住她的背影。
“那是给科长你的啊,我已经抱不动了。”
我笑着送她离去,掂量了一下手中的东西,小花盆染色工艺古老而复杂,很难找到一个一模一样的,但是里面的窃听器又是制作室融合在里面的,即使是将盆栽和泥土挖出也无法取下来。
我转身挡住办公室的摄像头取出一本熟悉的书,拿起玻璃杯扣住了盆栽。
半年不来,得力手下都被拐跑了,我揉揉额角坐下工作。
帕里斯通的资料我无法查询,电脑我敌不过侠客的水平,自然也无法越过猎人协会的整体安全系统入侵夺得资料。但他身后一定有财阀作为支持,也有可能背靠富国,我点点手指打开距离协专猎人飞艇最近城市的股票交易。总是吃猎人的薪水可不够过日子。
一个月后我站在南德亚斯主宅会客厅,看着v从楼梯口走下来,西索一身不伦不类的装束坐在宽大的的沙发椅中跷二郎腿,饶有兴致地看着我。v的头发整齐得向后梳起,一丝不乱,他首先向我表达感谢随后又向我介绍了西索:“哈尔先生,这是我们南德亚斯家族二少爷……”
“我有话要对同他讲。”我哑下声音,反正换了一副模样,v认不出我正常。
v犹豫了一下只得退下,我看他离开身体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好久不见西索。”西索收起腿发出一长串笑声:“原来你在这里啊我说呢,可是让人好找,都快没有兴趣了,不要忘了你还欠着我什么……”他手指微微颤抖手中的牌哗啦啦地洗着,声音格外刺耳。
“随时恭候,不过可能让你失望了,我恢复得很慢。”我对对指尖,“直接把家族撇下没有关系?这宅子我还是想保下来。”我希望能帮南德亚斯度过危险期,这也是v热情对待我的原因,他现在是这里的主管家,即使山鬼不在了家族还是继续运营着。西索这挂名的二少爷无所事事,到底是没有主人许多应酬v无法应邀,而且内部关系不稳定,即使他苦苦支撑家族却还是到了穷途末路,随时会有被他人吞并的可能。
“不怕他找来?”西索牌点点唇眯起眼睛,我自然之道他指的是谁。
“这个身份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有固定的替身,既然我收购了多家公司企业的股份不多南德亚斯一个。我拿到手等同于与你做交易,他总不能干扰团员的私事。”有西所在,洛洛他无法太多干预,顶多去查我资料罢了。
这次南德亚斯的危机在内部分裂,西索不以为意:“直接杀掉那些股份持有人收回更简单。”
“……你杀了他们后律师会根据遗嘱让其继承人继承,而且一旦涉及凶杀更加麻烦一切,刑事案件影响到财产安全,得上司法机构,别那么冲动,既然是商业上的事情就用商业的办法处理。”我喝了口茶水放下杯子,“我只是来获得你一个同意罢了……”
“同意。”西索打断我不想听我长篇大论。
我一停:“好,那就没有事了,合同条约明天会有人送过去由双方签……”
西索再次打断我:“没有别的事了?你刚才说的话不可以收回哦。”他越来越兴奋,刚才被亲吻后的那张扑克划开空气对准我的额头,破空声响起我用指尖夹住它——黑桃。
我刚才说的是随时恭候吧,也是,对西索来说,那些事情都不如眼前对决来得重要,这是个为战斗而生的人。我想起会长对我说过平生只想找到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和他进行酣畅淋漓的战斗。
“不过,我们至少得离开这里。”我指尖触摸那张扑克,上面很干燥,可是却有粉红色的念,我同西索,还没有对战过吧。
……
“西索,够了,停下来。”我不是受虐狂,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了,在这样下去明天肯定爬不起来。我只是想要练手不是生死决斗,我揉揉肩膀看着远处的人,西索的状态不像是能停下来的人。
“我累了。”我看着那迎面而来的拳头站在原地闭上眼睛,在未反抗的情况下动手根本就没有意思,西索在我面前停下来。他在平息自己的兴奋,我得给他时间。
“好想……杀了你。”他的呼吸喷洒在耳旁,“怎么办,真难忍耐,你太诱人了。”
“会有机会的,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我睁开眼睛,月光自头顶落下,草地左侧河流里水哗啦啦作响,远处密林一团阴影深不可见。转转脖子,皱紧眉头对方太用力了,并不是一个好的陪练,可眼下我又能去找谁?“当然,你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旅店是西索找的,他登记这样我就不需要暴露身份,站在走廊堂口我止住脚步声音上扬:“一间?”回答我的只有西索率先推开门的声音,我跟进去将从医院买的医药箱放两张单人床中间床头柜一放,打开箱子查看药酒。
是标准间,虽然距离南德亚斯的主宅近但我不可能去那里,附近最近只有城郊的旅店了,大晚上带着一身伤到处跑可不是个好习惯,而且要养成早睡早起的好习惯,我工作压力不容许我再扼要。撕开棉球的包装把塑料纸丢在垃圾桶里,西索已从浴室走了出来。
“难道……不怕我?”他挑眉,眼中含满笑意。
“你长着同他一样的面孔,所以会亲切。”把东西一推,“我同他有证件,所以按到丽江,我也该照顾你。”
西索意味深长停了几秒钟笑容渐盛,往**一趴:“那来吧。”
我没说要帮你……我犹豫了一下上前俯身,面对西索的白花花的部我眼不见为净,看到蜘蛛的刺青抚摸了一下那里的皮肤光滑得根本没有感觉。他转过身来手撑着头看我,丹凤眼开始放电。
“西索,要不要去看看心理医生,你有可能有暴1狂的趋向……”我跳进浴室,听见扑克噗嗤全数没进墙壁的声音,庆幸自己逃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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