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冉魂又伤
“什么我又想干什么?”女子姣好的面容上露出一丝厌烦,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显然不想理会面前的男子。
廖越离开背后的柱子,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样看着面前的女子,自从那件事之后,她就越来越陌生了,陌生得让自己都觉得厌恶!
“不管怎么样,你好自为之!”
说完这句话,廖越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心中头一次怀疑自己多年的守望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也许,他该和子聪那小子一样娶个贤妻生个可爱的孩子,一辈子好好为主子办事就好了。
芝纤看着那个一点也不留恋就离开的男人,心中空****的,不是这样的!他应该默默跟在自己身后,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支持的!
想到什么,芝纤的眼里闪过一丝焦急,步子瞬间急切了起来,再没有管那个越来越远的男人。
而她没有看见的是,廖越的步子已经停了下来,转过头来就那么看着她的身影急匆匆远去,眼里再没有半丝波动。
“顽固不化!”
这句话说的不知是他还是她。
再没有半丝留恋,廖越的身子飞速窜走,这一次再也没有停下来。
他也是有尊严的,虽然心中有情,但也容不得一次次遭到玷污。
何况,那个女人根本就拎不清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几年前他已经错了一次,如今他再也不能继续错下去了。
他不光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属下,主子的属下!
廖越几下就飞上了屋顶,看着钟宇对月凝视,心里没来由一股好笑,这小子这幅样子莫不是思春了。
也对,都二十七八的老男人了,想一想女人也是应该的。
“四弟,月亮好看吗?”
钟宇转过头来,看见三哥的眼神不同寻常,心里染上一丝古怪,三哥怎么了?
“月亮当然好看,主子说若能采集月能,会对修炼有好处的!”钟宇答得一脸严肃认真,将廖越满肚子的话都压了下去。
果然,这小子做什么事都与主子有关,不过主子人家是不想娶老婆,做冰块就做了。但四弟整天把自己整成一个冰块的样子,姑娘们谁敢靠近?
“四弟,我看你还是学学子聪早点娶个媳妇儿消消寒气吧!”廖越拍了拍钟宇的肩膀,苦口婆心地说。
他们兄弟中就只有排行最小的子聪成了婚生了娃,现在璞羽长大了也爱不撒娇了,他们满腔父爱没处发泄简直无聊死了!
赶快让四弟生个孩子出来,小冰块肯定特别可爱。
谁知廖越就这么随便一说,钟宇的脸顿时红了,眼神也不似以往那般沉静,抱着剑的臂膀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廖越注意到这些就像发现了宝藏似的,整个人都亮了。
“四弟,难不成你有看上的姑娘了?”
钟宇红着脸瞪了廖越一眼,直接逃了。
临走还留下一句:“三哥我看你还是先娶媳妇儿吧,哥哥不娶,弟弟怎么能娶?”
廖越笑骂了钟宇一句,心想,这小子平日里净学主子装冰块,如今害羞了也学会开玩笑了!
不过,说起娶媳妇儿,廖越的眼神一闪,脑海里出现那个总是默默看着他的女孩。
如今,她已经二十岁了却还没有出嫁的意思。
那边,芝纤在萧北煜房外等了好久却还是没能等到他出来,就连屋内也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像里面没有人!
被心里的想法吓了一跳,屋子内怎么可能没有人呢?钟宇明明说过主子刚刚回来的,不可能一下子就走了!
直到等到第二天中午,房内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的时候,芝纤才确定主子真的走了。
心里的气憋得吐不出来,主子一向讨厌女人的靠近,她这才不敢上前一问只敢等在这里。
她等了主子那么多年,甚至大着胆子做出了那件事,如今都已经二十多岁了,要是主子再不娶她,她就快成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正在这个时候,昨夜一起喝酒的司尘和廖越勾肩搭背走到了附近,芝纤一看廖越满身酒气的样子,眼里就厌恶不止。
这个男人不知道帮自己寻找主子的下落,竟然还喝了这么多酒,真是废物!
“来来来,五弟,再给我一坛子离愁嘛!”廖越揪着司尘的领子,一副你不给我就不罢休的样子。
而被他揪着领子的男子却对他的威胁充耳不闻,三哥一喝醉就这副样子,以往的经验让他足以应对。
看司尘只是笑着却没有任何表示,廖越微醉的身子摇了摇,皱起眉头来,这离愁可是五弟新酿出来的好酒。
比之离恨也不相上下,他每每心情不爽就会讨一坛子喝,以往一坛子也就够了,可如今却觉得少的太多。
“五弟,就再来一坛子,反正你想酿出来多少就有多少。”廖越死缠烂打,要是五弟再不答应,他就准备以势压人,他的排行可是比五弟高的!
没想到司尘更绝,直接来了一句:“主子要喝不够了怎么办!”
好吧,这下廖越彻底不敢再说下去了,天大地大都不如主子大。
不过主子哪有什么忧愁!
廖越蠢蠢欲动,考虑着接下来该怎么软硬皆施,把五弟给撬动了。
站在一旁的芝纤简直是要气炸了,她有那么透明吗?平日里那廖越哪一次见到她不是一副欣喜的样子,哪有如今这般无视。
这男人不是说爱她一辈子吗,现在这叫爱吗?
“廖越!”尖锐而又愤恨的声音引得廖越转过头来,哟,这不是那个女人吗?如今这副炸了毛的样子是给谁看啊。
从昨夜他就决定了再也不会受到这个女人的影响。
见廖越看着自己的双眼没有一丝温度,芝纤首先想到的不是别的而是这个男人竟然变心了!
“廖越!你说过要爱我一辈子的!”芝纤说得大气凛然就像廖越是一个变了心的小人。
然而这一切在廖越耳中却是特别的刺耳,爱她一辈子!自己竟然说过那么恶心的话,他怎么不记得了。
“不好意思,我变心了!”
倚在司尘的肩上,廖越轻轻飘飘来了这么一句,却把芝纤气了个半死。
不该是这样的,这个男人应该立马跑过来安慰自己才行啊,一切都不对!
在芝纤的想法中,她应该是主子唯一爱着的女人,而廖越则一辈子默默无悔地守着她,这一切多么美好!
可是如今却不一样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从那件事以后,他就对自己渐渐冷淡起来了吧。
可是,心里的不平衡却让芝纤吼出一句:“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变心?”
听见对面女人的疯言疯语,廖越心里最后的一丝感情都放下了,他真是瞎了眼看上了这么个女人。
看着那双日渐阴险的美眸此刻狰狞地放大,眼角出现的几条细纹,廖越不知怎么就突然间来了一句:“你都这么老了还有什么资本在这儿大喊大叫!”
她老了?她老了!芝纤不可置信地捧着脸跑了出去,她都快忘了,自己都二十多岁了!如今被这么说出来只觉得脸都丢光了,难道她老了没有吸引力了?
司尘对着廖越比了个大拇指,廖越也是哈哈一笑,不知怎么心里特别爽!
正在这时,一个干练的身影映入眼帘,想着自己刚刚说的话,再看看瞳儿那双平静无波的眼,廖越慌了。
他忘了,瞳儿也二十岁了!
而对面名叫瞳儿的女子却是仔细地看着廖越,笑了!
司尘见此,笑着离开,留给一对错过数年的人。
他啊,还是适合整天钻到酒坊里酿酒。
这边,某王一回到宣国,就直接往夜叶的住所窜去,夜叶的住所并没有故意隐瞒,因而只要是有人想打听都可以打听得到。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某王没有正大光明地敲门反而直接来到了夜叶的卧室。
夜已深,就算他有瞬移的能力,但是在两个国家之间奔波还是很劳累。
可是这一切在看到**女子的睡颜时,疲惫顿时全都消散了。
**共挤了三个人,一个大人两个小孩。不过那个大人跟小孩子一样睡得极不安分,这不就一会儿的时间,两个孩子就都被踹了一脚。
萧北煜嘴角一抽,真是幸运的孩子,也不知道从小到大是怎么活过来的。
轻轻靠近床边,几乎是闭了气,将一切可能的声响全都排除了,他怕她突然间醒了过来,他不知道面对她该怎么做。
**的女子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些什么,萧北煜将耳朵凑近仔细听着。
“木头,你个吃货!”
“就知道吃!”
萧北煜头脑愣愣的,她刚才叫的是木头!那么她是夜叶?
不敢相信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怪不得自己渴望怀抱中的感觉,怪不得她是那么的亲切。
发丝轻轻撩拨着女子的睡颜,夜叶以为又是儿子在捣蛋,直接伸出手去熟练地找到位置就拧了上去。
睁开迷蒙的睡眼,儿子们睡得香甜,房中再无一人,那么刚才那种真实的触感是错觉吗?
精神直接探入脑海内,凤羽睡得比猪还死,真是没用!什么也指望不上。
这一夜,夜叶一夜难眠。
这一夜,同样有一个男人,摸着自己发红的耳朵,发了一夜的呆。
翌日一大早,年白他们就发现一向精神倍儿爽的主母竟然顶着个黑眼圈出来了,两位少主也萎靡不振的样子。
就像遭了什么**。
小木头和小子修对视了一眼,将幽怨的目光对准了他们的无良娘亲,谁知夜叶就像感受到了什么回了一个狠狠的眼刀,木家兄弟顿时焉儿了。
他们的娘亲大半夜不睡觉竟然还不让他们睡,说,娘亲有难,儿子应该共担!
这是什么歪理啊。
“主母,属下刚刚得到了一个消息。”
夜叶看着神色认真中带着欣喜的年白,若有所悟:“是关于木头的?”
“是,主母,有一批神秘人在打探冰蚕丝的消息。”
冰蚕丝?想起自己做的那件最不像衣服的衣服,夜叶唇角溢出一抹微笑。
“查出来什么没有?”
“那群人中有吴子聪,属下查出吴子聪应该是战王的手下。”
又是他!似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啊,想到那个严肃冷冽的男人,夜叶实在很难将他与跳脱的木头联系在一起。
一个人失去了记忆真的可以变得截然不同吗?
“对了。”夜叶想到什么,问昨夜值夜的疾风:“昨夜有没有可疑的人物出现?”
疾风摇了摇头,别说人了,就连蚊子也被他拍成粉末了。
那昨夜的感觉真的是她太思念木头了吗?
正在这时,疾雷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夜叶几人对视一眼走了出去。
小宅外充斥着血腥的味道,要不没见到人夜叶一定会以为这人死的不能再死了。
见到人的时候,看到冉魂虽然活着但是也只有半条命了。
这个男人不是说赚钱去了吗?怎么现在弄成这副样子回来,还得自己浪费丹药。
虽然这么想,夜叶还是吩咐年白将冉魂带到了客房,依旧是冉魂上次待的那一间。
虽然有点怨恨冉魂上次的坑蒙,疾风还是协助年白将冉魂放到了**。
夜叶喂了他一颗止血丹暂时稳定伤势,上前探查了一番,发现这人竟然全身上下都空****的一丝内劲也不存在!
莫不是变成了废物!
虽然夜叶和冉魂的情分并不深,但是一个高手变成了废物还是让她蹙了蹙眉,不知道这个落差冉魂能不能接受。
如果不能接受,他是准备颓废一生呢还是干脆悄悄自杀?
忽略脑海中的想法,夜叶仔细探查着冉魂的身体,发现他的身体里零零碎碎有着一些黑色的吞噬性能量。
脑海中的凤羽在看到这种能量时,整个人激动了起来。
“黑极!黑极!”
声音中带着颤抖,像是发现了什么恐怖的力量。
夜叶的眼里充满了怪异,因为她发现凤羽的米粒眼竟然在此刻变成了绿豆眼。
感情恐惧的时候眼睛还可以突变啊。
“什么是黑极?”夜叶询问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凤羽,能让凤羽这么害怕的东西,难不成它在跟着便宜师傅的时候见到过?
“黑黑······极那可是厉害的东西,当年就连老主人都没能收服它呢!没想到这个娘娘腔竟然可以操控它,虽然只是一点点。”想到黑极,凤羽的身子不争气地抖了抖,全身的毛发竖直了起来,活像一个刺猬!
有那么恐怖吗?她怎么觉得那股力量虽然恐怖但是自己却不怎么害怕。
就好像自己的身子里有什么是那东西的克星。
克星?夜叶想起嘟嘟和小影子化为一体投胎后身体内留下的那两团冰火本源,也许是它们?
试探性地控制着火本源进入冉魂的体内,果然火本源一碰到黑极就将其烧个一干二净,夜叶大喜,继续忙活。
而脸色苍白的冉魂也在这一刻安稳了不少,像是折磨着他的东西突然离去。
忙活了大半天夜叶才将黑极烧了个一干二净,吩咐年白照顾冉魂,夜叶回到房内小憩了一会儿。
对付那黑极的确累人!
在夜叶小憩的那一段时间,凤羽喋喋不休地开始讲述黑极的事,因为夜叶对这些比较感兴奋也就没有阻止它。
原来那黑极的力量虽然恐怖,但吞噬万物必吞噬己身,因而冉魂才落个这样的下场。
不过以冉魂的内劲,能逼的他动用这种力量想必对方来头不小啊,夜叶眼睛一眯,世上的高手还是太多。
据凤羽所说,便宜师傅因为嫌弃黑极太霸道,得到它的人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再加上当时的黑极很庞大,他也没把握因而放弃了收服。
没想到如今一个小子竟然有这种能量,虽然黑极已经很弱但是照样可以吞噬万物,只除了它的克星——嘟嘟的本源。
想到她体内火的来源,夜叶唇角溢出一抹微笑。
犹记得,那年那人严肃的话语出自傻气的嘴巴,说他们俩一人一半。
凤羽看到主人笑得开心,恢复成米粒的眼睛眨了眨,又想那个傻子了吧!
不过那个傻子也蛮不错的,随随便便送了火就能对付天下间霸道至极的黑极!
咦,能分成两半的火可不常见啊,它得想想,记得老主人似乎提过,突然,凤羽的米粒眼直接瞪成了铜铃!它它它怎么把那个东西都忘了!
冉魂有意识的时候只闻见诱人的香味,肚子里咕咕的叫声提醒着他已经昏了好久了,睁开眼睛一看,果然天已经黑了。
旁边守着他的是被自己坑过一次的疾风,看着那小子昏昏欲睡的样子,冉魂毫不客气地大叫一声:“鬼啊!”
疾风一下子就醒了过来,哪来的鬼?等到自顾比划了一阵才发现根本没有什么鬼,他被骗了!
哼!看着**那个笑眯眯的男人,疾风怒不可遏,又被他耍了!
“你!”
“不要这么看着本座,本座会以为你爱慕本座。”
冉魂不要脸至极的话引得疾风脸红脖子粗,爱慕?一个男人?想想就恶心,他可是纯爷们!
然他却再也不能和冉魂和平相处下去了,但冉魂伤着,两人又不好直接打一架,因而疾风直接甩袖离去。
在疾风出去的那一刻,冉魂邪笑的嘴角平复了下来,闻着香喷喷的饭菜,再感受一下身体内空****的感觉,冉魂只觉得一股悲凉油然而生。
那一场赌博,他虽然打死了对手,但同样也输了全身的内劲,全身的异能力,只留下一种贪婪的东西。
这一次利用它奉献了自己的全身能力,下一次要是还想用它自己是不是就得贡献血肉了!
再次感受着全身,依旧是空****的,没有丝毫的变化,这代表着他冉魂——魔宫的宫主,如今变成了一个废物!
废物!哈哈。
可是为什么那种折磨的感觉没有出现呢,以往他也利用过那种力量,不过只是很轻微,因而带来的伤害并不多,但每次过后,身体总要难受数月才能恢复过来。
如今,不过是一夜,他的身体除了酸痛就没有任何感觉了,这一切让他想起了夜叶,那个奇妙的女子。
炼丹输在了她的手上,如今又屡屡被救,他欠的情可不少啊。
不如,以身相许?想到这里,冉魂乐了,这个想法貌似不错。
一时间,心里的忧愁少了些。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冉魂仰头一看,原来是那两个小鬼,肯定是趁自己受伤来欺压自己的。
冉魂闭着双眼静静躺在**,他现在一点力量也没有,也只能受人欺压了。
不过,难道他一辈子都要这样吗?冉魂的嘴角散出一抹苦笑,心里则疑惑小鬼们的尖牙怎么还没有咬上来,难不成换了招数?
正在此时,饭菜的香味离自己近了些,冉魂睁开狭长的双眼,看着眼前一个端着粥一个端着小菜的小鬼,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
“男子汉变成废物也没什么的,你可不能哭鼻子。”这是小子修。
“你不能做胆小鬼,成了废物就悄悄的自杀。”这是小木头。
听着这些稚气的话语,那别扭中带着的关心,冉魂突然感觉眼睛有点酸。
是啊变成废物又能怎么样,他当年也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乞丐,如今这一切靠的都是自己的努力。
怎么能因为一点点挫折就放弃呢,想起刚刚的自己,冉魂心里鄙夷了一番。
“小鬼们,我来做你们的爹吧!”
这话一出,木家兄弟呆愣了,随后姿势一致地放下碗筷,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门。
“没门!”
“没门!”
没门吗?冉魂看了看可望而不可即的饭菜,有些痛恨自己不能活动的手脚。
肚子还在咕噜咕噜叫着,冉魂忍不住想,他这算不算自作自受呢?
满目白色的宫殿中,一个美貌妇人正倚在一个年轻男子身上,红唇轻启就有一颗果子入肚。
那场面说不出的撩人,殿内的侍卫纷纷吞咽口水,侍女则脸色羞红,头低低垂下。
“周长老哪儿去了?”美妇似嗔似怨,绵软无比的声音让殿里的男人们享受极了。
“主子,您忘了,周长老去处理魔宫的事了。”喂果子的年轻男子柔柔柔地回答,好像生怕大声说一句就会触怒怀中的人。
“就那么大点儿事他也去!”美妇似是有些不高兴,殿内的人顿时屏住了呼吸不敢言语,直到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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