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苦苍生魂归离恨天
彼时虫爷正在芙蓉山得意着,为防布局万一他还特地告知邪九世冰无漪下落,到时一遇苍生,两人必起冲突……
虫爷站在山头上迎风而立,四十五度角俯视大地……这苦境江山将在他鬼觉神知手中一掌尽揽……嗯?那是什么?
一行烟尘伴随着轰隆隆的声音向芙蓉山开足了马力飞驰而来,看着不快但几乎是瞬息到了眼前,准确地说是一张虫爷这辈子都不想看第二眼的脸……
“墙头正在巨变,家长正在□,玄玄,只有你才是真正的救世主……交给你了!”苍生一边朝血傀师冲来一边毫无道德感地把血傀师往后一扔,又开始狂奔……
尼-玛-啊!!
血傀师飞出一条弧线,紧接着就一头撞上澡雪顿时头破血流,意琦行看见一脏东西砸过来,下意识地一个转身把绮罗生护在怀里,挪步间,又紧紧追了上去,脸色更黑——
你丫还敢跑?!还敢跑!!!
“苍生,自首无罪,抓到八倍,你就自首吧……”绮罗生一边微笑着一边怀柔政策,不过拿着刀怀柔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苍生跑得都快哭了:“不是双倍吗?什么时候改的规矩?”
“二代七修之首,有罪加倍,二的三次方=v=~”
“我错了QAQ……”
师娘你不是最爱我的吗?为毛也跟着家暴?!
意琦行表达得比较言简意赅,总体来说其实也就四个字:“红炉点雪!”
于是苍生立仆。
完,这下真的卡惨死了……以后墓志铭就叫,残父母刀剑揍亲子,苦苍生魂归离恨天,别了一直貌似在坑我的饼哥,别了貌似一直被我坑的玄玄,别了曾经被我坑现在在坑我的无伤……
……
血傀师从地上刚爬起来忽然一只大脚又踩上来,这次比较狠,直接把虫爷给踩进地里了,然后那货还特别张狂地大笑:“你们逃得掉?”
泥煤的,天之厉。
你不是在故意报仇吧。
帝祸张狂,本欲再次追击,却见暴雪压身,一口剑,漆黑如墨,一个人,白发如雪。
疏冷的眼,泛上一层嗜血异色。
黑历史,大叔脸,瞪谁谁怀孕……吾之墨剑,哀吟了。
文艺青年生活节奏慢,本来是散着步慢慢走去名器观论会,半路上听说苍生被一群人追杀,虽然很奇怪以苍生实力怎会不战而逃,就转了道走来准备救人……然后就遇上升级后的天之厉。
你以为你披了一身麻袋散发范吾就不认得你了吗……
山水墨色涤**而开,一入终末,时间在此刻,放缓。
浓重的杀气和……这是什么?
墨色临身,一股无法形容的感觉浮上来……就仿佛生命力点点枯朽,随着岁月老去那般无奈而悲伤的错觉。
“今日的雪,纷然如昨,哀吟了一宿,吾犹记得他看吾的眼神,如同浅映的雪光,而吾……再不容他人污秽。”墨剑斜点,霜飞雪舞间,执念的目光,带杀。
“废言,不值天一招!试吾厉神伐天纲!”
八厉浩源,绝美杀境,交织出一场野蛮与痴人的交锋。厉神之招,映着层层叠叠墨色浸染,缓缓剥离侵蚀,最后一点冲击,仅仅拂起耳边雪白的发丝。
终末变异以来,除了老狗,还未曾真正使出对敌……老狗能拿速度与杀觉制衡,你,会什么?
殢无伤一生一口剑,一剑修一招。剑止墨剑不用,招止无咎不出。
剑下江湖,一泓秋水,梦尽浮生。无咎一式,至美至杀。
……难缠!和那流火之招一样难缠!
邪九世非是莽夫,身经百战,自知拖战不利,又见炬业烽昙追来,冷笑一声,跃上黑色马车:“吾记住你了。”
炬业烽昙追之不及,只见一身披雪的剑者一言不发地默默看着自己,便上前问道:“阁下可知笃剑师何处去了?”
笃剑师……谁?
炬业烽昙忙解释道:“便是刚才身负奇形重剑之人,吾与他有故。”
有故……你不能和他有故事,只能有事故。不行,事故也不能有。
文艺青年平时就是个面瘫,现在虽然心情不爽倒也看不出什么,只是淡淡道:“吾确实认识他,愿闻其详。”
“这……唉,难以启齿,既然阁下不愿告知,那便算了。”
难以启齿,眼相晦暗不作伪,是真话……很好,他现在不想知道了。
“吾之墨剑,哀吟了……”
“嗯?!稍等!为何开战?!”
等到文艺青年追着炬业烽昙战远,虫爷终于从地上原地满血复活,望了会儿天,此时此刻虫爷内心就只有一句话——
一见苍生误终身,从此贞操是路人。
……这孩子,有点神啊,什么时候练的血牛属性,这都没死。
绮罗生显然是又受意琦行传染,各种隐性暴力基因爆发,他自己也不知为什么,忽然就特别想揍熊孩子,最后反而揍得比意琦行还凶残,这会儿缓过劲来,收了刀拿扇子戳着苍生的脑袋微微笑,后者一副人之将死,随便抽打的样子。
“……沾了魔道,连心性也变了吗?不修武道之正,你之封关修炼,修到何处?”大剑宿貌似是憋得久了,多年未说教一下子全部爆发出来,以前一百年的话摞起来都没现在说得多。
能不怒吗?当年内外七修一战,一留衣远赴中阴,绮罗生泊泽江海,律弹铗归隐山林。武道七修传承本系与苍生一身,数百年生死不明也便罢了,不回家也便罢了,爬墙也便罢了,私生子……罢泥煤啊罢!!
祸害啊!!!
苍生何其委屈,躲到绮罗生身后,弱弱地举手伸冤:“我是真失忆TAT……”
意琦行拂尘一动,苍生果断闭嘴。
绮罗生好像是很开心,【鬼畜】微笑着拎着苍生的后颈皮提出来:“知道错哪里了吗?”
苍生不敢瞎扑腾,下意识摇头,又忽然往死里点头。
“那你说错哪里了?”
“烧杀抢掠无恶不作QAQ”
“还有呢?”
“勾结推松岩恶势力阴谋颠覆武林QAQ”
“唔,这倒没有。”
“师娘果然了解我QvQ”
“以你的智慧这种事对你来说太高端了╮(╯_╰)╭”
苍生:……
好吧别人是为了思考才长脑子,他长脑子只是为了看起来比较高=?=
绮罗生叹了口气,扇子一打遮住半张脸:“吾说的不是这个……你既然已经糟蹋【…】了别人,便不该负情……”
等下,师娘,孩儿是受……
话说到嘴边苍生忽然心思一转……既然事实没法反攻,那也得在名义上总攻起来。看来吾总攻气场已经让师父师娘慧眼识金给看出来了,怎能辜负组织的期待?【活该】
顿时一股优越感【煞笔】涌上心头,苍生一脸严肃:“吾知道了。”
“既然如此,那孩子呢?”绮罗生这么一问,连意琦行也转过目光……果然老人家对孙子比较感兴趣,通病。
苍生脸色一僵,崩溃道:“您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啊,那不是我亲生的!”
“哦,那亲生的在哪里?”
“在……呸,我还没有生,不对,我根本生不出来!”
看着俩家长脸上左一个不信,右一个招供,苍生倍感凄凉……造孽啊。
塞上猎猎风沙,拂起金白色的衣角,华冠落下,纯净如雪的白发,漏出一两缕垂在额前,沉静的眼,看向别处。
高傲的魔皇,此刻亦是抿紧了唇线,目光落在沙地上,似乎要看出个洞来。
各怀心思,两人似乎是赌气一般较量着谁先开口,一时间两厢无话。
直到众相枯轮上的金环微微一动,楼至韦驮转向蕴果谛魂,欲言又止。
因缘无常,这场红尘里,谁对谁错,谁孽谁过……又怎么说得清。
“多谢。”
仍然是这样一声称不上温度的声音……却是被抛弃后第一次对自己说的话。
吾在你眼里仍是罪孽吗?吾不在意,吾为什么要心痛?吾……才是审判。
“哈……你想多了,吾无所从来,道路自行,其他的,无论真假,吾都不需要……以后吾不想再看到你。”轻嘲一声,莫名心痛和血吞下,背对的身影,倔强得如同在雪地里挣扎的刺猬要遮掩狼狈的泪水,不给任何挽留的机会,狼狈离去。
“吾——”
一句吾儿……最终仍是未曾唤出口。
掌中惟余一把黄沙,灼痛掌心。
“蕴果谛魂……是吾欠了他吗?”
沉默的佛者不语,抬起手卸下象征着地藏王的法冠,银丝落下,被风纠缠着与楼至的发丝缠绕……
“你……是吾连累你了。”
“无妨,心甘情愿。”
一眼望却,是无需再说明的心意,你在哪里,蕴果谛魂便在哪里。
“我们走吧。”
“嗯。”
魔氛怒卷,满心郁愤,直到烈风舐干脸上令魔皇厌恶的水迹,才转进修罗鬼阙。
“你看起来心情不佳。”缎君衡依然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不过你嘴边的油渍是什么?
说起来作为中阴界的国师,都老妖怪一样的人了,为了鸡腿堕落到这种地步真的丈夫吗?
“收起你无聊的揣测……嗯?”质辛不容抗拒地抓住缎君衡的手,撕开厚重的袖口,只见像是被妖力侵蚀,伤处散发出黑气,已经深入骨髓。质辛脸色异常可怕:“你又不经吾允许外出?!”
“额……”缎君衡转过脸去:“吾下次换一家。”
“做什么?!”
缎君衡一脸肃然:“借鸡。”
饿死你!借你姥姥!蹲冥池去!!
被抄起来抱走的一瞬间缎君衡忽然想到是不是他家遗传性喜欢公主抱……莫非是他自己在漫长的教育中出了某种差错?
缎君衡,现年不知道多少岁的中阴界灵狩大人,膝下俩熊孩子,一个被忽悠着待冷却,一个专业中二病三百年,都比较……省心【谁信】。平时的娱乐活动大致分为两条,向美人投怀送抱或者被美人公主抱……等下,怎么哪里怪怪的?
对不起侯爷这几章大乱斗的把您老人家给忽略了其实您老人家已经贯穿全文了……壮哉我大东陵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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