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硕全没料到,竟然会有人颠倒黑白,诬告他联合凝血教、五毒教两教弟子,将无字殇的弟子陷在了密境之中。
而此事更是引来了那七殇魔门掌门之女、巡山使夏初冰前来查办,只是这夏初冰查办之时蛮不讲理,却是直接将赵硕用元神幻象困住,查看起了赵硕的殇使令符。
如此,夏初冰自然也是被赵硕殇使令符中的丰厚财物所震惊,甚至还以为赵硕是洗劫了某一个门派。
见到夏初冰面上模样,赵硕也是不禁苦笑一声,轻叹道:
“师姐,难道在你眼中,俺便是那般穷凶极恶之人吗?这殇使令符中的财富,全是俺在密境之中得来的机缘,也是俺拼命之下,方才获得的回报。”
夏初冰此刻也是从震撼中清醒过来,却是冷哼一声道:
“你当我没有去过密境吗?我知道你的实力有些特殊,但就凭你这点实力,便想要在火焰盆地中收取这般多的灵性元兵,简直是天方夜谭!”
说完这句,她却又是冷冷笑道:
“更何况,你甚至还收取了一条灵脉!这灵脉是每一个门派的根本,所在之处定是禁制重重,机关无数,就凭你根本无法收取,多半是使了取巧手段,说不定还是利用了无字殇弟子替你冲阵,方才到手,这多半也是无字殇弟子陷在密境之中的原因!”
夏初冰虽说见识远高于赵硕,又哪里能够想到,赵硕得来的灵脉,是戾宗当年灌溉灵药所用,根本没有当成门派根本看待,不过的确也有禁制存在,不过这禁制只是恰好对赵硕无用罢了。
而赵硕听到这夏初冰的想象力竟是如此丰富,也是不由的苦笑摇头,无奈道:
“师姐,俺只希望你能稍微公正一点,这件事的事实很清楚,其实是无字殇的弟子联合凝血教、五毒教弟子一起向俺出手,而事后俺还曾受到凝血教、五毒教两教教主诘难,你只需找喜字殇金殇主一问便知,又何须在俺这里浪费时间。”
夏初冰闻言却是嗤笑一声,不无讥讽道:
“赵殇使,不要一再戏弄我,如果事实真如你所言,那你又是如何从那无字殇三方弟子手中脱身,甚至将他们都陷在密境之中?”
赵硕见夏初冰一再蛮不讲理,心头也是不由火起,眼中闪过一丝诡谲,面上却是重又浮现出无奈神色,轻叹一声道:
“从无字殇三方弟子手中脱身的奥秘,其实便在那殇使令符中的砚台之中,俺便是藉此脱身,师姐放出来便可知晓。”
夏初冰面上一愣,但却很快浮现出怀疑神色,冷笑道:
“你这小子奸猾无比,要我将这砚台放出来,难道是打着什么鬼主意不成?”
赵硕面上自然是一脸憨厚,但也浮现出一副老实人一再被质疑之后的怒意,有些愤愤然道:
“师姐这巡山使果是公正无比!因为对俺有偏见,便不信俺的任何说话,那你直接定俺的罪好了,又何须前来调查,俺被你这般困住,又能打什么主意!”
夏初冰被赵硕质疑公正,却也是十分恼怒,闻言恨恨道:
“你这小子实在巧舌如簧,也罢,我倒也要看看,你倒是打着什么鬼主意!”
这句说完,夏初冰果是将手中殇使令符一扬,将那砚台放了出来。
那砚台有磨盘大小,极为沉重,被夏初冰放在房间正中,却是直接压塌了一张桌子,并将桌子上也摆放着的瓶瓶罐罐压了个粉碎,空气中顿时扬起一片粉尘,弥漫出了一股刺鼻的药味。
而随着这药味的弥漫,那砚台的镇压之力也是散了开来,赵硕体内元气登时被镇压得无法运转,而夏初冰的元神幻象,也是在极不稳定的闪现了几下后,便消散了开来。
赵硕的房间之中,自然没有死煞之气的存在,而赵硕和夏初冰之间现在虽然不太愉快,但也并没有太过浓烈的负面气息,因此,这砚台散发的镇压之力,几乎可以说处在最弱的一个阶段。
虽说如此,但因为赵硕和夏初冰就在这砚台之旁,他们的元气依然是被死死镇压,只是夏初冰的修为更为深厚,元气更为凝练,方才比赵硕多坚持了几息时间而已。
在体内元气受到镇压之后,夏初冰自然也是反应过来,俏脸登时浮现出了震怒模样,怒喝一声道:
“你这小子果然耍了手段!”
说话间,夏初冰却是挥手想将这砚台重新收入到殇使令符之中,但以她的肉身力量,又哪能举起这般沉重的砚台,因此,这砚台依旧是在这房间正中纹丝不动,镇压之力没有丝毫变化。
夏初冰元气被镇压之后,赵硕束缚尽去,却是长笑一声道:
“师姐,俺说的可都是实话,又哪里是耍手段!”
这句说完,赵硕面上浮现出一丝戏谑,却是淡淡笑道:
“俺刚才说的,便是俺藉着这砚台之助,才能从无字殇等三方弟子手头脱身,师姐放出来便知,那么,师姐现在觉得,俺这砚台,是否能助俺脱身?”
夏初冰当然知道,赵硕让她将这砚台放出来,可不只是为了说明他的脱身手段而已,却是冷笑一声道:
“便算你这砚台能助你脱身,也不能证明你没有和凝血教以及五毒教弟子联手!”
赵硕却是缓缓走到夏初冰身旁,轻叹一声道:
“师姐,俺就知道,你对俺偏见多多,是铁了心认定俺有罪,俺让你放出这砚台,实在也是迫不得已,只是希望你能好好和俺谈谈,心平气和听俺一言罢了。”
说到此处,赵硕一只手却是如灵蛇般闪电一探,便将夏初冰手中的殇使令符夺了回来,微微笑道:
“这殇使令符,是令尊夏掌门赐予俺的,师姐想要收回,可是征得了令尊同意?”
光比拼肉身力量,又有几人能及赵硕,夏初冰手上殇使令符被赵硕夺回,自然也是感受到了赵硕强大的肉身力量,却是冷笑连连道:
“难怪你这小子有恃无恐,原来有一具强大元体,难不成还敢出手对付我不成?也罢,我倒也要看看,你想要和我说些什么。”
夏初冰元气尽失,肉身力量又比不过赵硕,却是一点也不惊慌,自然也是吃准了赵硕不敢对付她,其实是比赵硕还要有恃无恐。
果然,听到了夏初冰的话语,赵硕更是苦笑道:
“俺自然是不敢对付师姐,不然这天下怕是都没有俺的立足之地,俺这便将事情经过都说与师姐便是,便是这些财富的来历,也一一给师姐解释一番,只希望师姐莫要随意便说俺胡言便是。”
夏初冰闻言冷哼一声,正要说话,但突然脚下一软,几乎跌倒,面上现出一抹潮红,豁然抬头瞪向赵硕,又惊又怒道:
“你这小子竟然还耍了其他手段,难不成是偷偷下了什么毒不成!”
赵硕闻言一愣,愕然道:
“师姐说的是什么话,俺何曾下过毒?”
然而这句说完,赵硕却也是察觉到心中有一股燥热突然升起,身体也似乎渐渐有些乏力起来,顿时心头一跳,暗自一惊:
“不对,俺似乎也是中了毒!俺虽说元体无双,不惧毒素,但俺现在一身元气同样被镇压,却是根本无法将其驱除!”
也就是这片刻时间,那夏初冰面上已是潮红一片,眼中神色竟开始迷离起来,身形也是摇摇欲坠,只是咬牙坚守着心中一丝清明,狠狠道:
“赵硕!我本以为你只是性格奸猾而已,没想到还是这般下作之人,竟然下如此无耻之毒,若是你敢对我不利,我定会将你挫骨扬灰!”
夏初冰此刻虽说是在说着狠话,但满面都是鲜艳的红色,那双极为冷冽的眸子,也似化作了两泓春水一般。
夏初冰本就极为美丽,但因为其性格偏冷,平日里便似一座冰山一般,让人不敢亲近,此刻她却好似突然散发出了惊人的热量,甚至是要将她身边之人也一同融化……
赵硕此刻心头那丝燥热也是愈加明显,但他元体毕竟极为强悍,那毒素影响他较为缓慢,况且他心志也极为坚毅,却是猛然闪过一丝警醒来:
“这是那红花门秘药作用!难道这砚台砸碎的桌子上,正好摆着俺从那暖玉处得来的那瓶秘药?”
赵硕当初在潘家镇见到暖玉时,暖玉想让赵硕喝下混有红花门秘药的酒,从而吸取赵硕的元阳,没料到被赵硕察觉,偷换了两人酒杯,暖玉自服秘药迷失神志,赵硕也趁此从暖玉处得到了诸多物事,里面便有一瓶秘药。
暖玉当时在喝下那杯混着秘药的酒后,也是和眼前夏初冰模样极为相似,赵硕因此有了察觉。
也正如赵硕所想,夏初冰放出砚台之后砸碎的桌子上,除了摆放着其他一些丹药外,正好也摆着那瓶秘药,这秘药本就呈现出粉末状,在药瓶被砸碎后,便弥漫在了空气之中,从而被赵硕和夏初冰吸了进去。
这秘药赵硕自然是派不上什么用场,当初只是随手收在身上而已,他今天清理丹药之后,多半也会将其清理了去,奈何这项工作还未开始,却出现了这般变故。
不过此刻赵硕也来不及再追根溯源想得那般细致,他在明白自己和夏初冰中了什么毒之后,却也是心头一跳,转身便抱住了那砚台,想将其收入殇使令符之中,恢复元气运转,从而驱除毒素。
不过,这毒素还可使人四肢乏力,赵硕虽然肉身力量极为强大,却也只能刚好举起这砚台而已,此刻在这秘药的影响之下,肉身力量只剩下一小半,又如何再举起这砚台。
这般一来,那砚台自然也是没有挪动半分,仍然在原地一丝不苟的镇压着赵硕和夏初冰的元气,而赵硕甚至因为使力搬动砚台,从而加速了体内气血运转,使那秘药也是影响更大,只觉得心底深处咆哮着想要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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