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祖师爷?祖师奶?
“好友起身了吗?”
“稍候。”
策梦侯很享受地站在门口听着房内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一时文思如泉涌,种种脑补的和谐段子从脑海里奔涌而出……有个美人相伴真好。
世间有一种纯美的人,雪白,纯净,好像一场幻梦。
“偕游几日,莫不静好……”
喃喃念着,策梦侯听见身后门闩一响,白衣执扇推门而出,犹带两分初醒的困倦,“好友,早。”
玉骨冰肌何如见,闻得初雪绽梅开。
内心叹了口气,策梦侯顿时感到自己快要向小清新的方向转型了。
“三月流樱,得一友同游,赌书泼墨,把酒临风,其生之大悦莫过于此,安得十分岁月,无复其乐无穷也。”羽扇一摇,含笑道:“吾好作古调,向来多为人所不虞,如今得博好友一笑,无憾矣。”
紫眸弯成月牙,雪璞扇轻遮半面:“好友这般殷勤,小生受之有愧。”
“那便赏脸与在下一同游山如何?”
山……貌似很高。
绮罗生本能地有一种‘没有意琦行爬山不安全’的错觉,轻咳两声,道:“抱歉,吾昨夜偶感风寒……”
“看来好友不宜外出,那便先用膳吧。”
事件一就发生在这时候。
很老套也很常见的梗,几名江湖刀客醉酒误将绮罗生当作女子……实际上,不醉也会误人。接下来就是各种‘小娘子求勾搭’,还动手动脚,绮罗生看到这几名醉鬼带刀,眉头微蹙。
正当策梦侯当之无愧地想救一把美顺便装个受伤求美人照料的时候。
几个根基不凡的醉鬼就在一瞬间几个血溅五步了。
“不修刀心,岂配握刀?”
那时候,绮罗生柔美的紫晶眼中透着一股煞艳的寒意。
慑人心魂。
他几乎没看见绮罗生是如何出手的。
策梦侯一顿饭沉默了很久。
绮罗生觉得挺对不起人家的,到底是人家热情相邀,你还在人家面前杀人,没的败了别人的雅兴。酝酿了一下说辞,绮罗生正准备道个歉。
策梦侯止住他,道:“别说话,吾有灵感了。”
绮罗生顿时觉得清都无我这人真的挺有意思的。
事件二发生在苍生回落脚的四合院前。
当时苍生正拎着一把韭菜准备回去包点饺子,是日天空中正飘着点小雪,街口没什么人,苍生忽然感到一股另骨髓都发出哀鸣的强大压迫,远远地便看到一魁梧武者一步一步沉雄踏来。
苍生第一反应毛都炸起来了,眼睛死死盯着那武者的身影,暗自艰难运转内息。
很强很强。
武者一身带杀,鹰隼般的目光直视苍生,沉喝一声:“孙——子——啊!”
随即当着苍生的面,毅然决然地……扑街。
北风……那个萧瑟。
苍生蹲下来翻了一下这不知哪儿冒出来的老流氓的眼皮,以他多年饲养忘尘缘的经验断定——这货是饿昏的。
倒不是这人不能辟谷,而是似乎甫经大战,体内伤摞伤,又长途跋涉,刚才一声孙子过后已然油尽灯枯……
真不想管这货。
尽管这么想着,但不可否认其内息流转与七修武学同出一宗……苍生叹了口气,捋袖子,拖人。
一大锅韭菜鸡蛋饺子下肚,苍生看着这老头子眼角轻微抽搐——这什么体质?闷一觉再加一锅饺子就原地满血复活了?
就像他永远也无法测度师娘的体质能抗摔到何种境界,苍生也对此人的恢复力也是一阵发蒙。
“就算不愿意叫爷爷,叫祖师爷本尊也是可以接受。”
“……前辈与七修有旧?”
“切,跟意琦行一个臭脾气。”武者抬手便去抓苍生的脉门。
苍生一怔,本能地就想避开,不想武者动作虽慢,但移动间竟发现所有动作都被封死,诡异地避无可避。
“骨龄作不了假,短短二百余年能练到这个地步,看来意琦行对你的心血下得不少。”断完骨龄,还在苍生手背上多摸了几把:“娃儿,皮肤不错。”
苍生当场就想掀桌,但还是忍着脾气道:“前辈与先生有旧?”
“先生?怎么,你不是他的儿子吗?本尊可是听说他有媳妇了,好几次都藏着掖着不让吾看……你不会是他的私生子吧。”
私生子你妹啊!就你这流氓德性让你见到师娘那朵小白花还了得?!
苍生面无表情回曰:“不是,先生是我之授业恩师。前辈请斋口。”
“喔~”武者仔细打量了苍生一下,确实,武骨奇佳,就潜力而言,堪称恐怖。想来以意琦行那个臭屁的性子肯平辈论交,定然也是看出此子潜力不凡。“本尊步武东皇,乃是意琦行的师父。”
苍生面无表情。
“怎么,你不信?”
苍生点头。
祖师爷扼腕:“一定是意琦行不愿意负责才不对你说本尊的事。”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我爹,啊不对,先生对师娘一往情深那是整个叫唤渊薮都有目共睹的,君不见我和衣叔那些年被闪瞎的狗眼君不见那些年山底下被种死的牡丹君不见那些年村里被买空的晕船药……
祖师爷是个相当抽风的人,养伤几天,时不时地把苍生拎出来操练一顿。偶尔还捻着胡子夸两句:“看你力气没几把,还挺耐【无力吐槽】操的。”
苍生感激涕零地报以红炉点雪。
挡下杀招,看到手心一道剑痕,祖师爷嗯了一声,道:“不错,照这个速度进步下去,要是你祖师奶一个月后来了,本尊就可以放心你的小命了。”
“祖师奶……”苍生脸色发青,“为何是一个月后?”
“没一个月他下不了床。”
苍生秒懂。
但……为何是自己的小命?你造的孽为何要株连到我?!
“麦那么痛恨地看着本尊,吾只不过提了一句孙子在附近,他不一定就追杀过来~”
谁是你孙子啊!谁是你孙子啊!嘴欠成这样子不追杀你才怪!!
一个月后,祖师爷表示根据以往经验祖师奶发怒的周期到高峰了,所以瞬间遁了。
苍生板着一张棺材脸目送祖师爷离开,随即唇角扬起一个黑化的笑——吃我的住我的,不给你个老不修下点泻药我名字倒过来写叫生苍……咦貌似感觉哪里怪怪的?
远在道境观天机的紫衣道长莫名打了个喷嚏……唔,天命所指,为何感到脊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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