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苍生危矣
缎君衡本为追血傀师下落,却不想意外收获同行,相谈之下得知破梦那熊孩子是对方养大的,更是惺惺相惜。
“……所以?”
“大失忆之下,质辛和十九都已经认不得吾了……QAQ”
苍生义愤填膺:“不孝子,羁绊都这么深了还敢失忆,养那么多年白养了?若是犯在我手里,打死为止。”
【大剑宿:对,打死为止= =+】
缎君衡一来是打不过,二来……打不下手。揉着太阳穴沉痛道:“关键在于吾方形势不利,质辛虽说对吾有难舍情分,但若他再这样不听吾之建议吾只怕他又会被搅进苦境风波中……嗯?烤好了吗?”
“还差点火候。不过他既然还记得情分,那就重新培养吧,让他感受到爹亲如山的爱……对了那个叫质辛的生父生母是谁?”
缎君衡盯着烤得泛酥的鸡腿,“没有生父,生母是天之佛楼至韦驮。”
苍生:……
猝不及防的一阵头痛涌上来,一瞬间苍生仿佛看到自己好不容易粘起来的三观出现了一丝丝裂缝……这诡异的感觉是——?
“你脸色很奇怪,怎么?”
“呃……”冷静了一下,扶着缎君衡的手皱眉:“忽然有点头疼,我没沾酒吧……”
于是恶骨醒来时就看见俩爹蹲在树底下烤山鸡喝小酒,亲亲热热摸小手。
好造孽的画面,眼瞎了。
眼睛瞥开一条缝,看样子这俩人还要聊通宵,恶骨恨恨看了一眼苍生……血傀师竟然将我送到这个人手里,不行,得找办法脱身。
看苍生未发觉自己已醒,恶骨咬了牙一点点往外挪,眼看要挪出那两人的视线,忽然眼前出现一只散发着银色光晕的狼爪,一股带着血腥暴戾之息的炎热喷洒在耳边,仿佛如果她一个擅动,便会迎接狼吻。
“小卷,不用拦了,她要走随她。”
一声冷哼般的鼻响,狼兽迈着优雅的步子慢慢踱回苍生身边盘成团卧下。
恶骨感到一阵屈辱,站起来也不管会不会使用鬼手便蓄起一击向苍生后背打去。
苍生身形未动,漫卷尘嚣抬起血红色兽瞳一声低沉狼啸,声波直接将鬼手之威连同恶骨掀得倒飞而去。
“喂,过了。”敲了一下狼兽的脑袋,漫卷尘嚣周身忽然升温的银焰不甘地淡去,赌气地把脸埋在狼爪之间。
刚才那头狼一吼,虽说未用太多力气,只是逼退,但耳膜一阵剧痛,伸手摸出一手血,咬着下唇狠狠捶着右手处的鬼手:“你不是很厉害?!怎么这样没用!我不要你了!”
苍生起身,他能感到这个小姑娘的一丝丝恶念缓缓被鬼手吸收……倒真是个邪物。
“你想死的话,尽管毁。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但看来你总是将过错推到别处的的恶习还是没改。”
“你这么强,当然可以这么说,若有朝一日我比你强,我的话就是真理!”
“没有相应的实力,还敢说出这样的话,我该赞你好胆量吗?”失望,还是失望……这丫头顽固不驯,可惜了一身好武骨。
“惺惺作态,我那时怎么没打死你!”
苍生青筋爆起:“我一般不对小姑娘发火,我闺女德玛西亚那么多年我都没说什么……算了,听血傀师说你的命很硬,你要走我也不拦你,但事先说好,呆在我这里,你性命暂时可无忧,在外面,鬼手会给你带来危机。”
“谁稀罕你保护!”
苍生看着恶骨跑远了,回头看了看一脸严肃的缎君衡,又瞄了一眼只剩骨头架子的烤鸡,满脸黑线:“你有这么饿吗?”
缎爹默默扭头……修罗鬼阙不给鸡腿TAT
……
恶骨刚离开没多久,迎面就遇上沌王非寿两人,登时暗叫苍生真是乌鸦嘴,掉头就跑。
“是那个拿走鬼手的丫头,追!”
沌王二人急急追去,却不想一,身形瞬动,封住口巨剑从天而降,震退二人。
“我就说要出事……”苍生眉头皱着,腾身挪步间,身形瞬动,封住沌王二人功体:“图谋鬼手的人好像不少,看你们武魄不差,怎么也沦陷邪门外道?”
“鬼手本就是吾等守护,谈何图谋,你……嗯?”沌王非寿慢慢面露讶色……刚才此人出手太快,现在稍一回忆,此人身法虽说融合魔道气息,但底子却是十成十的七修步法?!而且品级竟然还是初代内发七修的级别?!
“我不管你们是哪里的,鬼手目前归我管,要染指,打得过我再说。”
苍生见恶骨跑远,也不想再和二人啰嗦,心想既然缎君衡走去找他儿子了,自己也该先回趟雪漪浮廊再去名器观论会看两眼……这么想着,身形化光离开。
“……稍等!”尊武封端同样也察觉苍生所用乃是七修招式,但想叫住已晚,和沌王非寿面面相觑。
“怎会如此?”
“近来七修功法流入武林,连日前的野胡禅也习有吾七修的无门横练,这背后定然有人做手!”
“先回渊薮回报剑宿。”
身后密林中,暗暗一双暴戾鬼瞳,头生双角的鬼女正盯着他们,面露杀机:“鬼手真正的主人在此……你们,血祭吧。”
“……这是何物?”
“一名自称血傀师之人送来的兵帖,邀吾前去名器观论会一观天器。你要去吗?”
“还有谁?”
“绮罗生。”
一留衣果断继续躺尸:“我不去,眼会瞎掉的。”
“为何?”
“外七修日前被有心人放走,以吾对他们的了解,”
还用我说吗,一见到绮罗生堂堂壮哉大剑宿脑袋里塞满板砖……谁挨谁死,这果断木有情啊。
一留衣扯开话题:“这先不提,那熊孩子找到了吗?”
“无。”意琦行不是没去和绮罗生分头找,无奈苍生行踪飘忽不定,偏偏堵不到……他和绮罗生平时不注意关注小道消息找起人来有点吃亏。“不过那名血傀师言若吾前往名器观论会,或可见到吾所欲见之人……此人掌握不少消息,吾猜想他所言之人多半是苍生,但不知他有何图谋……”
不想还好,想起来就一肚子火……江湖传闻,据悉新锐墙王苍生将接任素还真在苦境的墙王之位。
意琦行一门忠犬……忠烈【丧失】,怎么就出了这么个墙王?从水产到小鸟,从爷们范的女王【或者说女王范的爷们】到国宝大熊猫一个都不放过,最重要的是还弄出一堆私生子,不是一个!是一堆!!为这事受害者还找上门来了!!!
意琦行各种低气压。
“你不用劝,吾是一定要清理门户!”
一留衣本来想吐槽谁劝你了,但转念一想苍生万一真的被揍死了那从此以后叫唤渊薮再无伙夫,顿时悲从中来:“孩子他爹,好歹留条命,咱们家三代单传不能断了香火……”
断毛,儿女成群了都!
苍生有难,怎么办?
“对了,媳……受害者是谁?”
“永岁飘零殢无伤,吾已将红尘烟迹交予他。”意琦行问道:“为人如何?”
“看起来是那种游离世情之人,这样的人,愿为一人轻涉尘世不易,苍生若当真负情,吾亦不会饶他。”
一留衣果断被小说荼毒,全然倒戈……唉……造孽的,可惜这样好的剑者,让苍生给毁了,放心,我们婆家人全力支持你,必须HD。
一甩拂尘,意琦行怒上眉山:“即刻赶往名器观论会,清理门户!”
“江山刽子手!偿命来!”
多年前一桩血案,从前的雨钟三千楼少主,如今的天佛原乡云沧海,一见绮罗生,长久的仇恨漫上心头。云裟出手,击向绮罗生:“泓影涤千尘!”
玉扇一格,轻曼转身卸力,面对强招,犹见余地。绮罗生半路为此二人所截,心中微微烦躁:“吾确实是江山快手,但此仇何来?”
当年西域双擎全数死在江山快手刀下,凶名赫赫,而且……彼时云沧海被关在十方铜雀义父的密室之中,那一夜的杀伐盈耳,正是这个声音!怎可能会错?!
“吾问你,十方铜雀是否为你所屠?!”
十方铜雀……
握着扇子的手一点点收紧,绮罗生此一生,不恨别人欺骗,却恨别人欺骗自己,却祸及身边之人。这些年漂泊江海,他的底线已经放得很低,但十方铜雀……例外!
“阴谋奸宄,江山快手杀之无愧,有何恩怨,吾接下。”
“好个江山侩子手!认得痛快。七日后,断仇崖,拿你江山快手的姿态出来一了吾雨钟三千楼之深仇!”
绮罗生面露沉吟之色:“雨钟三千楼……”
“刚才认得痛快,这时反悔,不嫌虚伪吗?”冷笑一声,也不顾身后北海无冰阻拦,拂袖而去。
北海无冰追出去两步,又觉得少主过于冲动,有些事必须要说清,回头对绮罗生道:“为何要屠十方铜雀?”
“嗯?”这人为何有此问?绮罗生慢慢道:“下毒构陷吾,害吾至交性命,图谋,此二条,不过对你而言,这足够成为理由吗?”
“十方孤凛伪善之人,杀之不惜。但你吾之间雨钟三千楼之仇难泯,吾只想知道,是否真的是你所为。”
说到这里,绮罗生已经了然……这二人是雨钟三千楼之人,但当年西荒地脉守关,他艳刀沾血何止上千,后来剿灭十方铜雀后便封刀漂泊,是以连同雨钟三千楼的帐也让风言风语算到他头上……
“提出这种问题,说明你对此事有疑点,不妨一言,吾也好了解”
“那一日血案,吾查证多年,一共有三个当事人,少主一口咬定三千楼屠杀皆是你所为,但后来又有人说你出现在西荒大漠,吾对证过,时间上有所出入,因为当时西荒大漠上的目击者皆死于你之刀下,唯一能作证之人便是笃剑师。”北海无冰眉头深锁……若非那日不夜又开始鹰化变异,他怎会放笃剑师离开。道:“而吾日前曾见过笃剑师,但他现下情况,似乎无法为你作证……”
“哈?”绮罗生面色一变:“你见过他?那他在何处?”
“不知,但他对吾神色陌生,面貌也稍有变化,好似全然不记得过去。但可以肯定的是,残翼之鹰身中红炉点雪之招,便是他所解。”说完,北海无冰道:“这七日吾会尽力求证,若三千楼之案确系你所为,你吾之间必有一战。”
晶紫的眼微微垂下,喃喃道:“能为残翼之鹰解开红炉点雪,看来是无误……”
出神间,身后一阵熟悉清风,肩头上搭上一只手,肤色是如同苍雪。
“吾已寻得线索,你现在要做的,便是拿上你的艳刀,然后随吾去名器观论会。”
绮罗生啊了一声,呆呆道:“暴力的剑宿,斯巴达教育会起反作用的。”
意琦行脸色黑了许久,面无表情道:“负负得正。”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吾是攻……别扭攻= =【有人信?】
好了期待家暴梗的你们赢了,下章苍生满足你们的sm欲。【苍生: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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