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奶爹的忧郁
浮廊雪地,相对的视线一时僵硬。
“……你说,要离开到哪里?”苍生的思维思维心虚地跳转到‘他终于不要我了TAT’,一阵恐慌,揪紧了殢无伤衣领,整个人悲惨兮兮:“我错了,你别误会我没有和天之厉有一腿云沧海也不是我和炬业烽昙生的对玄玄只是感觉亲切绝对没有其他不该有的心思TAT”
文艺青年想他到底是怎样忍苍生直到现在的。
冷静了一下,道:“以前便罢了,今后不准再有。”
苍生违心地赌咒发誓道:“再和别人有类似牵扯,我师父就是个受。”
文艺青年:=?=+
这段扯皮跳过,殢无伤淡淡道:“只是一些私事,你不必太过介怀。”
“那你要去哪里,我陪你去。”
斟酌了一下言辞:“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苍生说:“你糊弄我做什么,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去勇者斗恶龙了这种破展开吗?”
“差不多。”
正当苍生愤愤追问之时,忽然一阵阴风刮来,黑色斗篷,枯朽面容,踏进浮廊雪地,一见苍生便是冷笑连连。
“找到你了……”
“你是……”来者不善,苍生心中疑惑。
迷眼乾达一阵冷笑:“二代七修的小辈,交出内七修武谱,迷眼乾达可让你走得舒服些。”
“低下的武格……”按剑而起,眼中冰寒,却见苍生按上自己的手。
“……这是武道七修的门户之争,让我处理。”出乎意料地平静,连苍生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平静。
“有必要?”
“请尊重我。”
剑者盯着苍生的眼睛,觑出眼底暗藏了陈年的憾恨,缓缓收了杀气,退开一步,道:“适当的时候,你可以学着依靠吾。”
“嗯。”漆黑瞳孔,映出迷眼乾达狰狞面目,看似波澜不兴,眼底深处,却是酝酿着恨与悲……那是自幼便在指导他修行武道的师长,初代内发七修,半数皆被外七修之人袭杀,当年一念疯狂失智,这样的恨意,怎能放得下?
“知道内外七修之分,你是外七修之人。”
迷眼乾达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外七修向来自视甚高,看不起内发七修,之前与二代七修小辈对战,皆非鬼言之敌,便将苍生也归作了其余二代七修之辈的水平。眼见苍生身上带有内发七修七部传承,迷眼乾达亦是追踪许久才决定下手。
“意琦行最骄傲的传人,你说吾若是将你之人头送回给他,他是该有多高兴……”话未尽,一道直刺心魂的杀意仿佛瞬间冻结了心跳一般,迷眼乾达心惊之下只见苍生身后的雪地剑者淡淡地看着他,犹如在看一个死人。
可恶!
“哼,迷眼乾达会让你知道外七修才是武道至尊!喝啊!”迷眼乾达口诵鬼言,顿时原地妖风大作,鬼言化作凶戾妖物扑向苍生。
“武道之修,在心不在法,有武无德者,不配为伍……”妖物袭身,竟似穿透了虚影,回身再度袭去,便见苍生掌中天流廻光,一式拂掌千功。
“掌修第四卷最上式天流廻光……”
回身搭掌间,似是细细讲述自身所习,又似倾囊教授。
迷眼乾达大怒,催动剩余六紫鬼言,凶戾之气暴涨数倍,密不透风地向苍生卷去。
苍生不缓不急,慢中求快,纷纷落影如云似风,竟是在铺天盖地鬼言所化妖物中游刃有余。“……拳修第二卷,揉劲截脉手……”
迷眼乾达慢慢感受到一股不祥之感,双手一合,周围鬼言聚拢化蛟,妖异腥气,黑雾阵阵,长长的蛇身一盘,三爪向苍生抓去。
漆黑的眼,微微一动,一招手,红尘烟迹自动脱鞘而出,上手一刹却是剑走刀式:“刀修第六式……刀饮江山!”
快,快不及眼,本是艳刀绮丽的杀招,剑修使来短了七分艳色,多却八分坦**,转眼间,迷眼乾达右手飞出,又似是唯恐那雪玷污了浮廊的雪景,迅速被漫上的流火烧成晶尘。
“夜奔狂骁!”流火钻心之痛,迷眼乾达非是帝祸那般毅力的枭雄,当即惨嚎起来。
夜奔狂骁本就在一边埋伏,见迷眼乾达重伤,也放弃了盯紧殢无伤,风之异能一发动,虚无风刃便向苍生击来。
修为至此,又怎不知有人埋伏在侧?眼一凛,红尘烟迹倒提,在虚无风声中捉隙一斩,人头瞬间飞起,徒留满目错愕。
“你看,这就是内七修的武学……我从未全数用过,你死得超值了。”耳边迷眼乾达惨嚎不断,长指一点,红尘烟迹泛上红芒:“武道七修是剑修所立,清理门户之时,也该由剑修终结……红炉点雪。”
红炉有信,点雪无情。
极美的剑招,杀人无声。
“前辈们……苍生今日给你们,报仇了……”红尘烟迹脱手落地,了结了仇怨,但失去的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身后清寒的气息笼来,犹带着余温的毛氅搭上肩头,被搂了膝弯抱起来,对上那双淡然如镜的眼,微微别开头。
“我不累。”
“在吾面前,示弱是对你的侮辱吗?”
语塞,只是默默把烧红的脸埋起来。
笑。
恩憎怨,嗔痴恨……七情已具,现在,你学会爱吾了吗?
无涯之涯。
“……丘山百妖路三路妖族,怪乐地妖族虽愚笨却也较为和善,无始暗界隐世不出,唯有黑狱蠢蠢欲动。”侃侃而谈,一留衣自然是自来熟:“当年吾借道黑狱,想必黑狱已经记住吾了,哈哈哈哈~”
原来不是帽子妖怪而是帽子妖怪爱好者……
好在帽子妖怪爱好者虽然是黑户但也算半个中阴界住民,加之性格爽朗得好像向日葵一样,缎君衡一见如故,迅速建立了阶级感情,知道趴在缎君衡肩膀上躺尸的质辛一言不发地咬上缎君衡的肩膀,堂堂灵狩大人就打消了习惯性投怀送抱的想法。
“你脸色怎么如此苍白?”
缎君衡肩膀上的皮肉越来越疼,一脸冷汗地勉强笑道:“年纪大了,风湿病犯了。缎某觉得你若是想调查黑狱,不如先往怪乐地一行,既为毗邻,想来也应该知晓一些情报。”
“正合吾意。”
妖雾弥漫,三路妖族地盘沉默在黑夜中,诡谲莫测。
未见到怪王,便先听见婴啼入耳,恼人得紧。
“要西人了!!育婴国师你终于来了!!救了个命!!”
缎君衡只见一众怪乐地妖族痛哭流涕地向自己奔来一阵无语:“看来婴儿又哭闹了,只是吾儿重伤,不知——”
“你儿子放心交给我们吧快帮我们哄哄婴儿啊!耳朵都哭成中耳炎了QAQ!”
缎君衡不急,微笑道:“那吾儿子十九在这里如何?”
“就快醒了哄完孩子再缠绵吧!!”怪妖们受婴儿魔音穿脑已经濒临崩溃,推推搡搡地把缎君衡往里推。
一留衣想其实缎君衡是可以和苍生交流一下育幼经验的,以苍生妇产界兼幼教界权威的身份,想必他们可以很谈得来=v=~
怪乐地的怪王妖刹刹有个喜欢拿婴啼折磨别人的儿子,漫长的时间里怪乐地的妖怪们都是这个x疼的表情——(=皿=)
缎君衡奶孩子不在话下【雾】,抱孩子自然也有一套,一边拍着孩子的背一边摇着,考虑一下大庭广众的唱摇篮曲略丢眉角,遂打消了这个念头……
哭声渐小,婴儿睁开眼瞅着缎君衡许久,这婴儿的眼是一种犹如火在烧的赤红。
婴儿看人时懵懵懂懂的是不会有什么眼神的,但一瞬间缎君衡有点错觉这婴儿是在打量他……出鬼了。
然后这婴儿就伸出爪子在缎君衡下巴上摸挠了一把后,才心满意足地酣然睡着。
感觉自己被一个婴儿给微妙地调戏了的缎爹沉默片刻,把婴儿交给感激涕零的怪王。“缎某幸而不负所托。”
“太感谢你了。”妖刹刹好像被超度一样眼泪汪汪,“本王要封你育婴国师2.0!”
“额……多谢怪王好意。缎某此来是希望妖王能救吾儿,详情听说……”
质辛受厉元重创,体内佛厉魔三元失衡,虽然从天踦爵那里A来了佛元暂时稳固,但伤势仍旧在恶化之中,若不能寻得匹配的妖元,只怕撑不了多少时间……
了解了情况,怪乐地妖们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一个摇头,再摇头。
“我们的妖元不够纯粹,不过要是说和你儿子匹配的话,有个妖可能比较适合。”
一听事情有希望,缎君衡忙问道:“是谁?”
“唔,他啊……他比较宅。咳咳其实也不是,只不过他是走不了而已……”挠挠头,妖王烦躁道:“反正是个很宅很宅的妖,住在莫名其妙海,喏,这是路观图。你另一个儿子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你要去看看吗?”
“不了,两个儿子,缎某都要看他们平安……妖元事大,衣兄。”
从阁下进化到好友再进化到衣兄眼看着马上就要跨上墙头的一留衣善解爹意:“吾之事情不急,与你同去。”
“那就多谢衣兄了。”
“无事,一看见你吾就觉得很亲切,回头介绍个人给你,你们以后要是生养孩子可以交流一下。”
“……你是不是多说了个‘生’字?”
“有什么不对吗?”
……我们是奶爹!不是打着‘可怀’标签的丧失奶爹啊!摔!
一弯天月。
甫经大战,乱石之中,天之厉尸首横陈,满目荒凉中,黑色马车静静立在一代枭雄尸身之前。
皮毛漆黑的马,血染般的红眼闪烁着妖异红芒,此时云遮月色,黑马忽而仰天嘶鸣一声,须臾间,一弯天月之上,云团涡旋,惊雷厉闪,一股沉重压力降临。
云团中落下一道光柱,天之厉尸身缓缓飞升,直到没入云团之中。
“天之厉虽为吾界战俘,但实力亦是强横,苦境竟有能与之匹敌之人?”
“能打败天之厉,说明这名剑者有成为吾界战士之潜质。”
“御主的意思是——?”
“胤苍狼,你密切注意这名剑者……吾对他有一种熟悉感。”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调查带走此剑者之人,吾界崇尚强大的战士,吾能感受到他之气息强悍,堪入吾眼!”
“是。”
我深刻地觉得狗叔的二是和苍生有共性的……完全毫无自觉地爬着墙。
小蜜桃,丧失桃……来婶婶碗里吧~
另,别问吾要节操,老娘的节操死得连虫爷都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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